蘇霽將飯盒裡麵的飯菜擺好, 拿出兩個碗吃著, 邊吃邊道:“曉嘯你上次說的布丁等會兒再教教我,我做些給他送過去。”
邵曉嘯有些古怪,他好奇的問道:“不是說不送了嗎?怎麼又送起來了。”
蘇霽笑而不語, 算是一種默契吧, 或者說是隱藏在心中的習慣。
嘴裡吃的飯菜, 他吃了整整幾年的時間, 早已經印刻在內心深處, 不用去嘗味道也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光是聞聞味道就能夠聞出來。
那人家境優越,認識他之前哪裡下過廚房。
還是兩人在一起後, 他吃不慣外麵的飯菜那人才拿著鍋鏟下廚。
從一開始的半生不熟,到最後的美味佳肴, 這一切他們一起經曆過的美好, 蘇霽喝著清湯,他道:“我就想讓他嘗嘗。”
也許現在吃著味道不是很好, 可他同樣不希望那人也錯過他的經曆。
邵曉嘯覺得這兩人還真是登對, 一樣的神秘兮兮。
隔壁那個男人認出了蘇霽, 不過來找反而躲在一邊,神神秘秘的。
而蘇霽又像是認出了人,同樣也不找過去也沒像以前那樣躲藏, 倒是像沒發現一樣, 更是古怪。
所以, 這兩個人到底打著什麼啞語呢?
邵曉嘯晃了晃腦袋, 想不明白的事還是彆想了,他問道:“過幾天婁裕公司辦個短途的旅遊,不如你帶著小胖墩和我們一起吧?”
蘇霽問了問日子有些遺憾,他道:“我正要和你說,我手頭上接了本改編漫畫,怕是要忙起來了,店裡的生意也許顧不上。”
邵曉嘯揮手不在意,他道:“我早就想好了,給易越升職讓他當店長,以後麻煩的事都給他處理。”
蘇霽突然笑出了聲,“這是不是和你當個坐等收錢的老板越來越近了?”
“這是我的終極目標,不會變的。”邵曉嘯微微仰頭,已經暢想起來。
蘇霽好笑的搖頭,不過對於易越升為店長的事他覺得可行,等他忙起畫畫,後廚歸邵曉嘯管著,前台就沒人能顧著了。
現在有人管著,也算省心。
蘇霽抬著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鐘表,他疑惑道:“婁先生今天來的挺晚,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吃算了?飯菜都足夠。”
“短時間他怕是不想見到我了。”邵曉嘯悠悠的說著,同時他短時間內也不想見到婁裕,一見到他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曖昧,隻覺得特彆的惡寒。
尤其是他衝回臥室,衣服背麵上沾染上的東西,讓他三天都吃不下飯了。
邵曉嘯看著飯盒裡麵的肉,頓時就沒了胃口,他揮了揮手道:“我這幾天得戒肉,吃點清淡的就好。”
而在邵曉嘯口中不想見到他的婁裕其實是被攔住了。
婁裕早就準備離開公司,甚至已經訂好了一家素菜飯店的位置,直接接人後就能吃飯,結果呢,被不識趣的給擋住了。
他不耐煩的看了看手表的時間,然後敲了敲桌麵,沉著氣說道:“能閉嘴了嗎?我現在沒時間聽你在這裡喋喋不休。”
喋喋不休的男人頓時皺巴著臉,他不管不顧的道:“誰讓你把我害成這樣子,我不管,你怎麼也得拉我一把。”
婁裕看著他,恨不得上前踹上兩腳,他怒道:“你要不要在地上打滾撒潑下?淙淙都沒你這麼幼稚。”
“淙淙有堂哥你在背後扛著,那我不行啊,我爸就是個吃人的老虎,居然聯合眾位叔伯把我推上了總裁的位置,我真要是坐了不出半年準得破產,那個時候我還怎麼當個紈絝啊。”婁鵬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顏麵了,一想想半年後要過沒錢的苦日子,他就想哭。
“……”婁裕是真氣笑了,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也就婁鵬這個不著調的能做的出,他壓抑著怒氣,儘量平和的說道:“他們讓你坐就坐,自己管理不好就出錢聘請給有能耐的人回來,隻要有錢不缺人才。”
婁鵬一個白眼過去:“再能耐的人又能如何,誰不知道你討厭著族裡的幾個人,有他們在婁氏集團,說不準你哪天不爽來攻擊公司,再有能耐的人也玩不過你啊。”
婁裕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不過,婁鵬說得很正確,他也許現在不會出手針對婁氏集團,可一旦他們觸碰到他的底線,婁裕真不介意將婁氏集團鬨得徹底崩塌。
隻是,他現在又有了另外一種想法。
他微微俯身對著坐在地上的人道:“要不,我們合作吧。”
“好啊,合作!”婁鵬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不管是哪種合作,他覺得隻要和堂哥在一條船上他就能繼續當一個紈絝。
婁裕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突然覺得會很有趣。
兩兄弟也不知道在辦公室談了些什麼,等他們兩出門的時候,婁鵬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焉啦吧唧的。
他們兩人一起來到蛋糕店,接了人後又朝著素食店去。
從路上到飯店,邵曉嘯覺得特彆的奇怪,他時不時就朝著婁鵬望了望,臉上有些狐疑,等坐到位置上後,他才小聲的問著身邊的男人:“他受了什麼打擊呢?”
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瞧著特彆的可憐。
淙淙也覺得堂叔好可憐,他想了想從兜裡掏出顆糖果遞了過去。
婁裕喝了口水,才淡淡的回應:“給他挖了個坑。”
邵曉嘯一臉驚歎,伸手比了個大拇指。
婁鵬瞧著他們一家人,覺得以後自己的生活肯定很悲哀。
一個兩個都愛挖坑,偏偏他還主動往裡麵跳,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過苦逼了。
他伸手摸了摸臉,痛苦的唉聲:“我的哥哥唉,這個坑你不把我埋了,我親爸都會主動把我埋了,你就不能行行好,放過我一條生路嗎?”
婁裕不在意的回答:“你可以選擇不接受的我合作,畢竟我們隻是口頭上的約定,毀約隨時都可以。”
婁鵬又想哭了。
如果他有這個膽子毀約,就不會來這裡找堂哥了。
飯菜上來,婁鵬完全沒心情下筷子,他看著堂哥一家三口吃的愉快,就不樂意了,憑什麼他在這裡煩心這些人吃得歡?
婁鵬拿著筷子往碗裡亂扒,他道:“堂哥,你猜我前兩天看到誰了?”
“不想知道。”婁裕絲毫不給麵子,他夾了筷子青菜想往邵曉嘯碗裡放去,結果邵曉嘯直接將碗移開,表示著自己的拒絕,他道:“我又不是羊,彆給我。”
婁裕聞言,筷子一轉彎放在了淙淙的碗中。
淙淙看了看青菜又望了望爸爸,稚嫩的聲音響起:“爸爸我也不是羊,我不吃青菜。”
婁裕沒反應,他又夾了筷子青菜放在他碗裡,隻給了他兩個字:“吃了。”
淙淙不高興了,他覺得爸爸太偏向爹爹,他嘟著起小嘴:“為什麼爹爹不用吃。”
“嗬。”邵曉嘯笑起來,他晃了晃腦袋說道:“還能為什麼,誰讓我是你爹,等你以後當了爹再問為什麼吧。”
“因為你小,多吃青菜能長高。”婁裕隨意的安撫著一句。
婁鵬忍不住的插話:“你長得不高,長大後隻能和你爹一樣,當個被壓的命。”
話音落下,桌麵上的另外三人都將目光轉了過來。
兩道冷冽,一道懵懵懂懂。
淙淙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哦,我知道啦,爹爹昨天就被爸爸壓了,好可憐的,才壓了就跑去洗澡呢。”
臥槽!要不要這麼勁爆!
婁鵬眼睛發光,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太過的好奇完全遮掩住了這兩人狠狠的眼神。
“你找死呢。”邵曉嘯咬牙,又伸手使勁揉了揉淙淙的腦袋,“什麼壓不壓,話都沒聽明白你就接話。”
淙淙歪頭不解:“可是昨天在房間裡,爸爸就是壓了你嘛。”
邵曉嘯捂額,感覺真是解釋不清了。
他對婁裕給了目光,讓他解釋解釋。
婁裕頓了一會兒,他就道:“淙淙,家裡發生的一些事,是不能拿到外麵說,這屬於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淙淙用筷子扒著飯,他道:“包括爹爹被壓的事嗎?”
婁裕眼角帶著笑意,就是嘴角也忍不住上浮,“對,包括。”
“那好吧,我以後就不說啦。”淙淙十分乖巧,還對著兩人露了一個大大的笑意。
“尼瑪,真是笑死我了。”婁鵬捂著肚子笑個不停,他覺得今天這頓飯吃得太爽快了。
而邵曉嘯對著這婁姓的三人,是恨不得直接擼起袖子揍一頓,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真的是欠教訓,他拔高音量,“笑什麼笑呢,趕緊說說你見到誰了。”
婁鵬完全不想接著之前的話題,他對‘壓’和‘不壓’這個事反而更感興趣一些。
隻不過接受到了堂哥警告著的眼神,他到底還是不敢太放肆了,便開口:“我見到穀溫了。”
說了這句話後,婁鵬還怕邵曉嘯不記得這個人,就提醒的道:“就是你之前的情敵,不過你現在放心了,堂哥都肯壓你了,這個情敵肯定沒啥威脅。”
“……”邵曉嘯咬牙,“我謝謝你的忠告。”
婁鵬挺起胸,“不客氣。”
“既然知道沒什麼關係,還提他做什麼。”婁裕開口,他是真不在意了,穀溫的事其實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哪怕以前有些想法,現在是真的淡了些。
如果硬是要說的話。
婁裕覺得第一印象和接觸久後的印象真的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