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邵曉嘯和穀溫兩人來說。
對於他們兩,他的第一印象完全是相反的。
可現在當接觸過深之後,就有了改觀。
婁裕不去說邵曉嘯的事,就拿穀溫的事來講,真的很敗壞好感。
“堂哥你以前真是眼瞎,居然會對這種人有感覺。”字麵上是替婁裕感到不滿,可語氣卻隱藏些幸災樂禍,婁鵬繼續說道:“你不知道吧,穀溫在和翟斯年在一起之前,其實是有男朋友的。”
婁裕點頭,他淡淡的回應:“我知道。”
“臥槽!你居然知道?”婁鵬驚愕了,他咂舌:“你知道居然還對他有好感,你眼光居然差到這種地步?”
果然人無完人,這也未免太……
可是轉頭想想,婁鵬突然有些竊喜,所以他還是有比堂哥好的地方啊。
最起碼眼光比他強。
邵曉嘯已經來了興趣,他好奇的問道:“你得意思,是穀溫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還和翟斯年勾搭在一起?一腳踏兩船?”
說著說著,他的笑容更深,手裡的筷子指了指男人,他笑嘻嘻的道:“哦不,還想著踏三船。”
婁裕將他的筷子按下,又伸手給他盛了碗湯,“我是才知道不久,在之前並沒有派人調查過他。”
“那你後來又為什麼要調查他?”邵曉嘯問著。
婁裕將湯碗放在邵曉嘯的麵前,才開口:“穀溫先前去你們店裡打工,調查鬨事那件事一並查了下,這才查出來,上次我們不是看到穀溫和一個男人在街上嗎,那人就是他之前也是他現在的男友。”
邵曉嘯樂了,“也就是說翟斯年被戴了綠帽?”
“哎喲喂,真夠可樂。”婁鵬也跟著笑了起來,他還真不喜歡翟斯年那人,上次在易越麵前他沒少丟麵子呢,被一個男人嚇得不敢動,真是丟儘了顏麵。
邵曉嘯伸手揉了把臉,他笑道:“我是不是太過分了?翟斯年怎麼說也是救過我,這麼不給他麵子會不會不太好?”
“那份情我會還。”婁裕說,甚至已經在接觸當中,邵曉嘯店裡出事,翟斯年搭過手他就會記著這份情。
邵曉嘯搖頭:“你還人家不一定會搭理你。”
他實話實說,翟斯年救過他不假,可他之所以會出手那是為了蘇霽,不然翟斯年怎麼樂意和他打交道。
而有蘇霽男人的關係在,這份情翟斯年肯定不會想什麼還不還的。
幾人吃著菜飯聊著話,時間過去的還挺快。
婁裕將兩父子送到蛋糕店,婁鵬跟著下車,幾天沒聯係他的新朋友了,現在路過了自然得來看看。
在經過畫店的時候,邵曉嘯轉頭往裡麵望了望,正好看到一麵玻璃牆,玻璃牆上是外麵的景色,而邵曉嘯敢肯定這個時候,裡麵肯定坐著一個男人,在等待著蘇霽的身影。
突然之間覺得挺心酸著,明明就在隔壁不遠處,可兩人都要按捺著思念,不能碰麵。
而此時在玻璃屋中的男人,完全不覺得心酸。
他正吃著奶油蛋糕,覺得味道特彆的棒,甚至在桌麵上放著一個本子,上麵記錄著這幾天一共見了幾次蘇蘇,每一次看見都特彆的珍貴,他還專門拍攝了下來,空閒的時候時不時翻一翻。
隻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戚和暢有些急了。
他發現店裡太安靜了,安靜到偶爾隻有岩子不耐煩的叫聲以及小貓的‘喵’聲,兩個鬨騰的小家夥居然一直沒出現。
“難道是我中午的時候太凶,凶得他們不敢來了?”戚和暢喃喃。
雖然有些嫌棄兩個小娃娃,可是沒有他們兩個,那他的飯盒怎麼送給蘇蘇,蘇蘇的蛋糕甜點又怎麼送過來?
戚和暢慌了,他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盯著時鐘卻怎麼也等不來兩個小家夥。
有好幾次差點衝到隔壁去,可又怕真的壓抑不住思念,與蘇蘇見麵並將他牢牢困在身邊。
戚和暢攥緊拳頭狠狠的桌麵敲打了幾次,隨後撥了個電話,讓對麵的人立馬出現在他的眼前。
翟斯年接到電話的時候默了,這幾天公司的事差點讓他忙成狗,還得時時聽從小舅的吩咐,真的很想摔桌什麼都不管了。
可想歸想,還是拋下了整個會議室的人,匆匆趕到畫店。
結果才趕到了畫店,翟斯年又想沉默了。
“所以你讓我來,就是為了把兩個小家夥騙過來?”翟斯年仿佛沒聽明白,或者說是不是自己理解錯誤了,“小舅,我是不是聽錯了?”
戚和暢推著他出門,“給你三分鐘時間,我要看到他們。”
剛進門沒兩分鐘又被趕出門。
勞資放下上億的會議就為了過來給你哄騙孩子?!!
翟斯年深深的吐吸幾口氣,安慰著自己:“誰讓他瘋狂呢,我不和瘋子計較。”
連續四五個深吸後,翟斯年邁向隔壁的店鋪。
被小舅惦記的兩個小家夥,正坐在一個卡座裡,同桌的還有兩個熟人。
一個趴在桌麵笑個不停,一個帶著帽子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嘴角卻微微上浮,很淺很淺的一個笑意,可莫名的讓人感覺到開懷。
翟斯年邁步走過去,可剛剛走近,聽到他們的對話後,他就有些笑不出聲來了。
“易哥哥你是說讓我們哭嗎 ?”
“可我哭了哇,哭得可傷心了。”
易越對著他們兩個說道:“哭不一定真哭,你們還小最厲害的武器不是拳腳,而是哭聲,對麵的老板真要欺負你們,隻管大哭起來,他隻能束手無策。”
“哈哈哈哈哈,誰這麼倒黴,居然得罪了你們。”婁鵬伸手勾搭在易越的肩膀上,笑得渾身顫抖:“易越你小子真夠壞的,人家是壞在臉上你是壞在心裡。”
可不是麼。
翟斯年想著,看著眉清目秀的陽光男生,居然在這裡教兩個奶娃娃坑他小舅。
隻不過……
為什麼有種想要瞧熱鬨的興趣呢?特彆想看看他小舅變臉的場景啊,那種不能打不能罵隻能在心裡憋著的感覺,讓小舅體會體會也很不錯嘛。
這般想著,翟斯年也笑了起來。
結果因為笑得太過,牽扯到臉上的傷口,他立馬覺得不好。
小舅不敢對兩個小娃娃對手,不代表不敢對他動手啊,真要是讓小舅生氣,到時候準得又拿他當沙包了。
翟斯年走上前,他直接怒道:“人家孩子才幾歲呢,你這是在教壞他們。”
兩大兩小同時轉頭看著來人,各個臉上的反應都不同。
易越帶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他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本來就是一個事實。”
隻有哭才會讓人心軟,才能得到關注,可如果不會哭呢?那隻能被忽略。易越最遺憾的一件事,是在他能哭的時候沒有哭,而現在就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翟斯年啞然,不是因為易越的話,而是因為這個男生的眼神。
實在是太過平靜了。
就好像什麼都引不起他心中一絲的動容。
“翟總我們就是隨便說說話,應該沒得罪你吧。”婁鵬不樂意了,他們本來聊得好好的,這人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翟斯年睨了他一眼:“你隨便說說裡麵的人是我小舅。”
“……”
這下就尷尬了,誰會想到隔壁畫店整天無所事事,生意又差到爆的老板會是翟大總裁的小舅,這差彆也太大了吧。
“咦,壞叔叔是叔叔小舅,那叔叔就不是叔叔啦。”俊彥歪頭,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雙手撐在桌麵上,可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是哥哥!”淙淙接著話,他也是睜大著眼睛特彆的好奇,他嘟噥著:“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哥哥呢。”
“哇,那他要喊我爸爸叫叔叔呀。”俊彥驚歎,他又望了望對麵的人一眼,伸出肉嘟嘟的手指指了指兩人:“可是易哥哥比他年輕好多。”
莫名其妙被降了輩份的翟斯年不樂意了,他和易越也是‘二’開頭的年齡好吧,哪怕易越在頭他在尾,那也差不了多少。
而婁鵬卻挺直了背,因為他發現他居然是現場所有人當中,輩分最大的那一個!
有種很驕傲的心情湧上心頭啊。
“其實吧。”婁鵬坐得端正,他此時看著翟斯年突然覺得這人也不是那麼高大嗎,他接著說道:“翟總瞧起來長得也不老,就是太嚴肅了些,你平日裡多笑笑開朗開朗,也不至於被孩子們嫌老,更不會被人戴了綠帽……呸,我是不是說岔了什麼?哦對了,我公司還有些事,各位我就先走了。”
挺直的背脊沒兩分鐘就軟了。
婁鵬最後是狼狽的離開,一時興起,居然說錯了話,還大錯特錯。
“綠帽子是什麼呀?”俊彥好奇。
淙淙接著問話,“堂叔說的不錯呀,哥哥你戴綠帽子會更加年輕呢。”
“噗呲。”易越沒忍住,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他微微側了側頭。
而翟斯年此時卻有些愣神,從他的角度望去,正好看到易越的半張側臉,輪廓不似平日的冷清,顯得很是柔和,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