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又一次在蔡氏麵前閉了嘴,反正她說什麼都沒用,不如不說,還不討嫌。
蔡氏心裡有了主意,胃口終於好點了,喝了口粥後,對曹氏吩咐:
“母親用過早膳,替我跑一趟信國公府可好?”
曹氏不解:“去那裡作甚?”
蔡氏說:“信國公夫人昨日說了,她家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昨日您大壽,她原本也想過來,卻過不來,您去她府上看看她,說幾句話。”
曹氏了然點頭:“哦,是這樣。說了話然後呢?”
蔡氏低聲教她:
“您與信國公府老夫人說話的時候,信國公夫人定然是在旁的,聽她說,她家大郎今日回府,要住上兩日,您瞧著時機裝個不舒服什麼的,派人回來傳話,我叫苒姐兒去國公府接您。”
話說到這裡,曹氏就有點明白蔡氏的意思了:
“你想撮合苒姐兒和符大郎?”
蔡氏得意點頭。
曹氏卻有點擔心:“喲,我可聽說符大郎以前跟武定侯府的小姐口頭定過親,後來那小姐沒了,他便心如止水,再也不願與人談婚論嫁了,苒姐兒……能行嗎?”
自己的女兒被質疑,蔡氏不高興了。
“咱家苒姐兒要家世有家世,要身段有身段,難道還配不上個符大郎?”
“不是。”曹氏趕忙解釋,可蔡氏並不給她機會:
“行了。您彆問那麼多,儘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符大郎和苒姐兒能不能看對眼,是他們的事兒,咱們隻是背地裡稍微的撮合一下,不妨事的。”
她都這麼說了,曹氏還能怎麼著,吃完了早飯替她辦事去了。
**
符延東將手邊的案子全都了結後,決定回家小住幾日,陪陪父母兄弟。
他從大理寺出來,繞道去了一趟長安街,打算買一些母親愛吃的點心一並帶回去,畢竟他已經好長時間沒在家裡住,母親對他頗有微詞。
騎馬來到五香齋,這裡做的桃花酥和荷葉餅很不錯,就是要來得巧,要不然就得等。
符延東來的時候,剛賣掉一批,他便隻能坐在五香齋外麵的茶寮裡喝茶等候。
他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身邊人都勸他找個伴兒,可這麼多年的習慣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改的,當年武定侯府被破,顧家女眷抓了一半,死了一半,與他有婚約的顧家小姐便在死了的那一半中,名節是保住了,人的命也沒了。
合該他們沒緣分,如今就連顧小姐唯一送給他的那條五色繩也不知去向,看來是老天爺在提醒他,往事已逝不可追,該斷就該斷了。
“客官,您的荷花餅做好了。”店裡夥計喊了一嗓子,符延東便起身去拿。
起身的時候沒注意後頭有人,胳膊被人撞了一下,符延東下意識伸手去扶那人,沒想到那人下盤挺穩,有點身手,沒要他扶就擺擺手走了。
符延東原本沒在意,可當他掏錢付賬,看見自己的新荷包時才猛然想起剛才那人擺手的時候,手裡那個玄色底金錢紋的荷包非常眼熟。
好像正是他在徐州界的客船上丟的那隻。
而剛才他撞到的那個人也有點熟悉,符延東想起來,正是那天女扮男裝的家夥!
符延東慌忙追了上去,五香齋的夥計跟在後麵直喊:
“客觀!您的餅!”
符延東跟著那人行走的方向一路往前尋找,可大街上人來人往,巷子多如梳齒,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