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聲音一經發出, 除了鹿湛這個當事人,所有人都聽愣了。
A區,特級!?
“老天, 你居然是A區大神!?”回到站台,南柯兩眼冒金光,本以為這人隻是一個愛臭屁愛臭美自命不凡的自戀鬼, 運氣好考上了高級玩家而已。
萬, 沒, 想,到!
鹿湛沒臉沒皮的一笑:“不要迷戀哥, 哥隻是個傳說。”
樓渡的視力恢複, 他第一時間不是詢問A區, 更不是詢問特級, 而是著急尋找江岸雪的身影。見江岸雪好端端站在身邊, 他才鬆了口氣。
黃泉列車呼嘯而來, 無數車廂在眼前飛速掠過。
列車緩緩減速, 直到停止, 小蘿莉就站在門口熱情的迎接。
走上火車, 因為車廂裡沒有外人, 彼此又都是一輪遊戲下來的熟人, 還都掉馬了,便不存在“身份保護製度”一說,沒有馬賽克也沒有光之粒子, 眾人開誠布公的麵對麵聊天。
“長話短說,這裡的時間有限,我看你們滿肚子疑問,碰巧我呢又是一個樂於助人的英雄哈哈哈哈!所以, 有問題就留在肚子裡,等回到生世界去片場找我,海城影視基地,記住了地址哈!”鹿湛興高采烈地說完,就被小蘿莉要走了車票。
江岸雪等人看的清清楚楚,鹿湛的車票不是銀色的也不是金色的,居然是藍色的!
準確來說並非純藍,而是藍色裡透著白色,晶瑩剔透,就像是……鑽石!
沒兩分鐘的時間,鹿湛就辦完事,被迫化作一道光線消失了。
小蘿莉走到江岸雪麵前,江岸雪主動獻上車票。
這一次染了三片花瓣和三個花蕊,還差兩片花瓣和三個花蕊,整朵彼岸花就染好了。
染好了就能脫離黃泉遊戲的掌控嗎?
江岸雪覺得沒那麼簡單。
不然鹿湛為何得不到自由,對於他來說,染好彼岸花是分分鐘的事吧?
他確實有很多問題要問鹿湛。
回到生世界,江岸雪立即訂好飛往海城的機票。因為距離起飛還要12個鐘頭,江岸雪不得不耐住性子等待。
他去換好衣服,又從冰箱拿出牛奶熱了喝,突然想到什麼,忙走去玄關開門。
他也不急,就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等,大概十分鐘左右,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那個蹲點兒成癮的大作家如預料之中的一樣,來了。
看見大敞四開的防盜門,以及站在門口的江岸雪,樓渡猝不及防,滿臉尷尬:“你,等我?”
江岸雪:“我要是不出來,你會敲門嗎?”
樓渡沒回答。
根據以往記錄來看,樓渡會悶聲不響的等著,直到江岸雪自己開門出來,再擺出一副“啊,好巧啊,我剛到”的死德行。
“進屋吧。”江岸雪心平氣和的主動邀請,倒讓樓渡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餐桌上擺放著夜宵,更讓樓渡誠惶誠恐。
江岸雪遞給他勺子:“吃飯。”
桌上有牛奶和全麥麵包,還有一瓶花生醬和一瓶草莓醬。
樓渡也不客氣,洗洗手拿起一片麵包塗上果醬開吃,他在國外待了十多年,早已習慣了西式餐點。
倆人默默吃完夜宵,剛好淩晨一點,樓渡主動刷盤子,江岸雪正好去浴室泡澡換衣服。
等出來的時候,江岸雪穿了一身恐龍寶寶的連體睡衣,隨著一走一動,長長的恐龍尾巴一搖一擺。
樓渡當場被萌一臉血!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以前看這家夥明明很不順眼的,怎麼現在越看越順眼,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可愛這麼誘人?
深更半夜的,總不能去飛機場等著,經曆過漫長的遊戲,江岸雪也累得很,伸了個懶腰看向那個被萌成智障的樓總:“晚安。”
“誒。”樓渡叫住他。
“哦。”江岸雪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轉了回來,毫無壓力的牽起樓渡的手,領著他往臥室走。走到臥室門口,江岸雪突然醒悟,“不對啊,你能看見吧?”
已經恢複視力的樓渡莫名尷尬:“……”
江岸雪居然毫無心裡障礙的鬆開樓渡的爪子,打著哈氣就推門進屋了:“拜拜。”
——所以我該進去和你睡覺還是該回家?
當了小半個月的瞎子,和江岸雪朝夕相處的半個月,被江岸雪照顧衣食住行,不知不覺之中,江岸雪習慣了,他也習慣了。
恍然想起,宛如隔世。
他因為看不見,走到哪裡江岸雪就跟到哪裡,時時刻刻牽著他領著他,生怕他摔了。為他準備食物,為他提供飲水,甚至為了解情蠱之毒,甘願和他麼麼噠。
簡直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那麵包太好吃了,牛奶也太香了吧?草莓醬怎麼這麼甜?簡直神仙廚藝!
已經成了智障的樓總已經忘了那是加工好的東西,跟江岸雪毛關係沒有。
樓渡舍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