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安撫著杜美芬,順手給她戴上了手銬,她沒再反抗,好像已經認命了,但眼睛還在死死盯著她奶奶。
她奶奶卻爬過去摸了摸地上的老頭,突然哭了起來:“沒氣了,你爺爺被你嚇得已經沒氣了,美芬啊,你滿意了嗎?”
“活該,死的太便宜了!”杜美芬咬著牙說。
蘭靜秋過去一看,杜美芬爺爺確實已經斷氣了,麵部的傷應該不致命,嚇也嚇不死,估計本身就有病,再加上驚嚇跟摔打。
被打暈的警察也醒了過來,他們本來是兩個人一組盯著的,結果準備不足,秋天的晚上太冷了,另一個回去取大衣。
他看見杜美芬回家,見她一個人,就想自己動手抓捕,可看她很瘦弱很可憐,衣服也臟兮兮的,而且很配合抓捕也沒想跑,就允許她回家換衣服,哪想到被她從背後襲擊,直接砸暈了。
小劉出去找了附近一個小夥子,讓幫忙回去叫車過來。
蘭靜秋再次感歎沒手機沒車真的太不方便了。
等車都來了,把活人跟死人都運回了派出所,畢竟傳聞中杜美芬以前有過投毒的前科,杜美芬爺爺還得屍檢。
蘭靜秋跟小劉沒跟車,他們見人來了,趕緊回了空屋子那裡,那男的除了臉上有幾個巴掌印外,沒彆的傷,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李奎還想掩飾:“他想跑,我跟小麗怕辜負你們的信任,把他抓回來,我還扇了他幾巴掌。”
李小麗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顯然這幾巴掌是她扇的。
簡直是睜眼說瞎話,嫌犯像捆豬一樣捆著,難不成靠屁股挪動跑嗎?
不過蘭靜秋沒追究這事,本來看守嫌犯就不是人家的責任,李小麗還是受害者,衝動起來可以理解。
於是她跟小劉又把他們三個帶回派出所。晚上十一點半,派出所燈火通明,蘭靜秋卻有點意興闌珊,市局派來的人也正幫著審訊,幫著錄口供,雖說都抓住了,被拐的李小麗也安全找到了,完全可以等到明天再審,但大家都很精神,沒一個喊累的。
蘭靜秋卻有點累了,哪裡都是人,她乾脆躲去了廚房,切了個剩饅頭,打了個雞蛋,想炸個饅頭片,結果發現沒有花生油,隻有葷油,用這種油炸饅頭片不得膩死嗎?
她隻好找出蒸籠,蒸雞蛋羹,熱一下饅頭。
蘭靜秋做的時候其實就是想給自己找點事,等吃到嘴裡她才發現自己餓狠了。
雞蛋羹上澆了點醬油跟香油,居然十分美味,要是再來點蔥末就更好了。蘭靜秋正吃著,小劉推門進來:“居然躲這兒偷吃?曹所長找你呢!”
“人都找到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市局都來人協助了,肯定想早點審完結案,快去吧。”他說著就十分自然地伸手要接蘭靜秋手裡的飯盒。
蘭靜秋沒鬆手:“乾嗎?”
“彆這麼小氣嘛,剩這點給我吃吧!餓死我了!”小劉說著還要搶她的勺子。
彆說對方是男的,就是女同事,蘭靜秋也不想跟人同用餐具吃同一份飯。
“可彆,我怕我有乙肝也怕你有乙肝,想吃自己做吧。”
她說著幾口把飯盒裡的吃乾淨,刷了碗才慢悠悠地去所長辦公室。留小劉在食堂嘟嘟囔囔地翻出個乾饅頭嚼著。
蘭靜秋有些奇怪,這小劉是跟誰都這麼不客氣,還是就跟她呢?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想試探一次了,說點這時候大家都聽不懂的網絡用語,還是也給他寄封信?
到所長辦公室時她還琢磨著,曹所長見她神色凝重就說:“你這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太低了。”
蘭靜秋愣了下,剝人皮她都見過,怎麼就低了?不過她也沒辯解。
“曹所長,你找我什麼事?”
“聽說人一帶來你就躲了?”
“沒躲,我就是餓了去食堂找了點吃的。”
曹所長打量著她,“小劉跟我做了檢討,說都是他的錯,但我知道不聽指揮單獨行動一定是你的決定,還讓李奎他們看著嫌疑犯,你這膽子真是比天還大。”
原來小劉已經告過狀了嗎?嗬,還在那兒裝得很親熱。
“曹所長,冤枉啊,我留小劉看著嫌犯,是他把嫌犯交給那兩個人,非要來追我!”
“不追你,你再惹出事來怎麼辦?放心,小劉替你說了不少好話,但我發現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有時候真比老陶還心軟。”
“啊?”蘭靜秋傻眼,從來沒人說過她心軟,曹所長這是反諷嗎?
“蔡小鳳鬨起來,還不是因為你去找她給了她希望,一個毒販你都同情。還有杜美芬說你多管閒事,我聽了聽應該是你替那些女孩討回公道,這事為什麼不經過派出所,你是在考慮她們的名聲?知道杜美芬怎麼說你嗎?”
“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又沒做壞事。”
“靜秋啊,當警察不做壞事就行了?你沒背過警察條例?聽說現在立法部門正在商量製定警察法,知道為什麼嗎?就是用來約束你這種不守規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