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朱小琴氣走,蘭靜秋想去看看小周,還沒等動呢,洛生海就過來道歉了,蘭靜秋想起上次也是如此,不由道:“洛隊,你下次可彆再跟你媽說什麼救命恩人了,就彆跟她提我,咱們兩個的交情是純工作,千萬彆牽扯家人,蘭家跟洛家最好不要再來往。”
洛生海想到自家老媽也是這麼說的,不由苦笑起來,他是想讓朱小琴對蘭靜秋印象好一點,哪想到一次比一次糟糕!
“好,我們兩個交往,跟家裡人沒關係。”
交往這詞在後世還是挺曖昧的,但蘭靜秋見他說得正氣凜然,也沒糾正。
洛生海陪她一起去看小周,兩人都是腿受傷,洛生海走路卻比蘭靜秋利索多了,蘭靜秋想起他大腿被劃一刀馬上出院的英勇,也不由佩服。
小周還沒醒,雖然傷得很重,還失血過多,但蘭靜秋更關心的是他的精神狀態。
在她趕過去前,小周已經受了半天折磨,也不知他心裡對周寶貴還有沒有親情,叫了二十年的爸,結果這個爸恨不得一刀刀刮了他!更諷刺的是就是這個爸促成了他的出生,甚至曾經盼著他出生,這真是一筆爛帳!
蘭靜秋歎口氣,洛生海就勸她:“他會好起來的,我聽你們派出所的人說過,他經受了那麼多,還能默默工作,很沉得住氣,也很有毅力,這次他算是徹底解脫了,經曆些磨難也值得。”
“是啊,徹底解脫了!”
蘭靜秋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怕的,她一開始懷疑過小周,後來一直能感受到小周對她的關切和親近,也就慢慢軟化。
小周看她的眼神總是很溫和,每次有事也會相信她,蘭靜秋想起小周跑來找她拿主意時的眼神,對他就防備不起來,隻希望他以後不管還當不當警察,都能保持住那種溫和又堅定的眼神,千萬不要黑化!
洛生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放心,一家子出兩個連環殺人犯已經超標了,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三個。”
但願吧!
洛生海把她扶回病房,本想跟她聊會,結果又有人來了,是李奎,他拎著一籃子水果,一見蘭靜秋就眼淚汪汪的,“蘭同誌,你沒事吧!可嚇死我了!”
洛生海看他那樣子就皺眉,剛要坐在床邊,卻見蘭靜秋朝他擺手再見,他隻好無奈離開。
李奎拉了椅子想離蘭靜秋坐近點,蘭靜秋嫌棄地擺手:“你就坐那兒吧,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跟李甜已經斷了嗎?為什麼又會去找她?不想周寶貴去找我,你就把人引去了你家?我怎麼這麼不信呢,你這麼舍己為人啊?”
李奎委屈極了:“蘭同誌,你這話可太冤枉我了,是李甜帶著他往我家的方向走!才被我碰到了,當然了,你也可以說是往你家的方向走,因為咱們都在東城區嘛,反正我看著兩人的姿勢特彆奇怪,就上去問了問,結果一問,問出事來了,那壞蛋見我看出來了,就不讓我走了,說李甜棉襖裡都是炸藥,一碰就炸,那我哪敢走啊。我說你家被人圍著是怕他去炸你家,想引他去派出所,結果他居然想讓李甜去你家送炸藥,還非要去我家,把炸藥分開放了,還把我綁了起來,你說我有什麼辦法?我就怕惹他不高興了,再把我家給炸平了!你說他哪兒來的這麼多炸藥?真夠厲害的!越獄了,不趕緊跑,居然還敢鬨出這麼多事來?”
蘭靜秋已經聽同事說過李奎的事了,見他再次複述的沒什麼出入,也就不好再問,可她總覺得李奎出現的太湊巧了!
見李奎跟這兒噓寒問暖的,蘭靜秋忍不住說:“我跟你第一次見麵就很不愉快,後來更是威脅你不要亂搞,把你的後宮解散了,你跟李甜的事,我更是直接闖入你家威脅你,你真就一點不恨我?”
“後宮?哈哈,這詞挺新鮮,我又不是皇帝,哪有資格建後宮啊,蘭同誌幫我懸崖勒馬,我該感謝你才對啊,還有跟李甜,我也知道她還是高中生,所以我是真不想跟她牽扯太深,我雖然總愛亂搞,但這點底線還是有的,可她總來找我,你幫我擋了真挺好的!而且你是警察,你再嚇唬我,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會故意整我,害我,所以我怕你乾什麼?”
蘭靜秋看他說得真誠,也就姑且信了。
等李奎走了,蘭靜秋躺在病床上,在腦子裡梳理著她要找的那個人已知的線索,可越梳理越亂,小劉像,李奎也像!她恨不得直接把兩人抓來問一問。
想起那兩身酷似夜行衣的運動服,蘭靜秋好半天才壓製住自己換便裝蒙麵去探一探,甚至逼問一下的衝動,她是警察,不是黑澀會,更不是俠客,做事得有章法!
田巧鳳再來時,問她:“你是真想當警察?”
蘭靜秋啃著雞腿笑了起來:“媽,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想去公安家屬院裡住?”
田巧鳳歎口氣:“媽倒不是想去那兒住,就是覺得裡邊安全,你說你脾氣又這麼倔,誰說也不聽,萬一再有人報複,家裡那麼多人。”
“我知道,所以我答應了,過兩天讓您去挑房子?”
田巧鳳欣喜道:“還能挑?”
看吧,就是衝人家房子,蘭靜秋覺得好笑,點點頭:“沒錯,一共三棟規格差不多的小樓,到時候你跟我爸去選一棟。”
這次下馬的公安係統領導,除了監獄的正副手,還有某知情不報的派出所所長。
監獄長跟副監獄長之所以瞞著犯人越獄的事,就是知道他們那兒問題太多,生怕查出來,所以寧願冒險找他們那邊的派出所所長幫著找人,結果搞出這麼大事來,這兩位不隻烏紗帽丟了,肯定要擔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