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跟洛生海他們走岔了,她回省廳找李主任申請了搜查令,見李主任沒細問,她決定打個時間差,這樣蘇玲就是有了搜查令才去的孟東鵬家,不然她這傷雖說是公傷,但還真不好解釋她們私自進民宅的行為。
拿到搜查令,她這才返回孟家,要取那五個骨灰壇子,一進孟家胡同,蘭靜秋就看見一個中年婦女騎著三輪,帶著個孩子在孟東鵬家門口張望。
蘭靜秋皺眉,過去問:“您找誰?”
這女人看著四五十歲,皮膚黝黑,很痩,看見蘭靜秋立馬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你是這片住著的?我找我孟家大侄子,他不在啊?”
“大侄子?你跟孟家是什麼關係?”
女人笑著說:“遠房親戚,正好路過這兒,知道他一個人住,我就帶孩子過來看看。”
三輪上的孩子看著蘭靜秋:“你又是誰?”
他一說話,蘭靜秋才發現這不是個孩子,剛才她以為這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現在聽聲音像是成年了,再看臉,很確定成年了,大概十□□到二十一二之間?隻是個子不高,目測最多一米四五。
蘭靜秋打量著他在車上的姿勢,難不成他腿有問題?不然這麼大了,安穩地坐在車上,讓老母親載著!
蘭靜秋沒暴露身份,隻說:“我是孟家鄰居,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
中年女人忙擺手:“沒彆的事,我們就是來轉轉。”她說完想走,蘭靜秋攔住她,“那留個名字吧,等他回來了我好告訴他誰來找過啊。”
車上的男人說:“你就說陽陽來找他玩,他就知道了。”
一個成年人說來找另一個成年人‘玩’?蘭靜秋打量著車上的人,難不成除了矮,他還有彆的缺陷?
蘭靜秋對這突然出現的母子倆太好奇了,想多問幾句,中年女人卻說:“我們急著去醫院呢,先走了,以後有空再來看他吧。”
聽到醫院兩字,蘭靜秋更是好奇,“去醫院乾什麼?我正好要去醫院,陪你們一起去吧。”
中年女人無奈極了,看車上的兒子,她兒子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欣然點頭:“好啊,漂亮姐姐跟我們一起去吧。”
蘭靜秋皺眉,“陽陽,你多大了?”
“二十了!”陽陽豎起兩根手指頭,說得十分認真。
蘭靜秋更確定他腦子有問題,“去醫院看什麼病?”
“不看病,買長高的藥,我想長高!”陽陽一臉憧憬,他媽媽不好意思地看向蘭靜秋:“我們陽陽一直想長高,我一直跟他說二十三還竄一竄呢,去醫院找大夫幫著看看,開點藥。”
“你們經常去醫院嗎?”
陽陽媽搖搖頭:“不經常,開藥貴得很,這又不是病,碰上好醫生了還給看看,不好的隨便給我們陽陽開點鈣片叫他回去補鈣。”
等到了醫院,蘭靜秋讓護士幫著看陽陽一會兒,她拉著陽陽媽到一邊:“你兒子做過全麵的檢查嗎?”
陽陽媽眼裡立馬泛起淚花:“姑娘,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猜得沒錯,我兒子腦子有問題,看不好的,也不可能再長高了,可他總盼著再長點,哪怕一米五也行啊,於是天天惦記著要找大夫,要吃長高藥,我也沒辦法!他也不是傻,就是腦子沒長全!”
蘭靜秋覺得這對母子倆很可疑,可問了一遍,發現這位母親很清醒,她知道兒子的病沒治,隻是帶他來轉轉,尋求心理安慰而已,他們沒有動機去殺人,再說要是他們殺的人,為什麼還要跑去孟東鵬家。
不過她還是問:“你們家有人二月初七過生日嗎?”
陽陽媽搖搖頭,眼神裡毫無波瀾,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問這個問題。
要是他們跟二七案有關係,聽到二月初七不會是這個反應,不過蘭靜秋還是不死心,又跟陽陽說:“你們二月初七有什麼安排?聽說市郊有大集!”
陽陽卻擺手,小聲道:“不要提!不能提!”
蘭靜秋皺眉,也湊過去小聲說:“不能提什麼?”
“不能提二月初七!小鵬哥會生氣!”
蘭靜秋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估計是她太敏感了,看誰不對勁就覺得像嫌疑人。
她沒再多問,留下兩人的聯係地址,就回了孟家,把那五個骨灰壇子都取了出來,帶到了公安分局。
洛生海跟老鎖已經在這兒等她了,見她來了,洛生海急道:“去哪兒了?昨晚出去不知道說一聲,今天從醫院走也不知道說一聲。”
老鎖也挺生氣:“不是說好了今天去查用聖水的神醫嗎?你這怎麼大晚上的自己跑了?兩個姑娘家就敢跑出去查案子,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蘭靜秋自然理虧,解釋了昨天的事,我剛換好衣服,玲姐就說跟我一起去,我也隻是進去看一眼,有沒有可疑的東西,哪想到居然還有捕獸夾!”
蘭靜秋解釋完趕緊轉移話題:“其實我也剛從醫院回來,碰上點事。”
她把自己遇到的那母子兩個都說了,“我一開始有些懷疑,不過問到最後發現兩人沒有動機身上也沒有戾氣,而且一個中年婦女,另一個腦子不夠數,不像是我們要找的人。至於神醫,他又跑不了,再說找神醫隻是咱們的一個調查方向,我看還是先跟孟東鵬聊聊,看看孟家還有沒有彆的隱情!”
老鎖看著桌上的骨灰壇,“你說這是從孟東鵬床底下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