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仔細看著畫像上的人搖搖頭:“我沒見過。”
蘭靜秋道:“耿淑欣家隔壁鄰居已經指認了她,說她跟你一起開著車進出東邊這戶,你覺得這事能抵賴嗎?”
“他們有證據嗎?有照片嗎?就一個看不清臉的畫像就說認識?就憑一張嘴說?那我說我從來沒拐賣過孩子,你們怎麼不信呢?”平哥心理素質確實好,一點也不慌。
蘭靜秋笑道:“這女人比耿淑欣年紀大點,跟你應該差不多歲數,她是你原配對不對?”
平哥皺眉:“這人我真不認識,我就淑欣一個媳婦,不是已經被你們抓了嗎?我都認了,沒她的事,能把她放了嗎?”
蘭靜秋道:“你肯定不能認這女人,你被抓了,還得指望著她去照顧你的家人吧,你不是跟楊嬌說你父親高位截癱,你媽是個瞎子,你老婆也有病,你兒子體弱嗎?是編造的還是真的?”
“是楊嬌瞎編的,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我家要是這麼慘,我瞞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到處跟人說!”
洛生海道:“你這邏輯很不對啊,家裡困難,父母殘疾,這有什麼好瞞的呢?不是正好樹立起你負責任的好男人形象嗎?”
平哥苦笑:“我知道你們都把我當壞人,可我真沒那麼壞,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從來沒拐騙過孩子,更沒有指使其他人乾過這事,就是人家不要的孩子我給找個好歸宿。”
蘭靜秋冷笑:“你擱這兒騙鬼呢?不肯老實交代,不管是拘押還是量刑都會從嚴,等我們找到你的同夥,到時候再想招可就來不及了。”
“這位女同誌,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也不該被抓了還想著跑,還弄疼了你的手,我認錯,都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能冤枉我吧,我們真不是犯罪分子,就是幫彆人的忙,哪有什麼同夥啊。”
平哥果真難審,他像是在心裡已經預演過無數次了,嘴很緊,軟硬不吃。
蘭靜秋跟洛生海暫時出來,小劉馬上過來道:“鳳安市暫時沒找到楊嬌描述的這種家庭。”
男的高位截癱,女的是盲人,這樣的一對老夫婦在鳳安城的話,肯定很好找出來,除非他們在村鎮上,又或者是外地的。
老鎖說:“也沒準就是平哥胡說八道呢。”
小廖也說:“對啊,楊嬌跟他都不是男女關係,一開始她還特彆崇拜他,覺得他特彆負責任,特彆有本事?我估計他就是把自己說得慘一點,來博取同情,有些人最容易同情心泛濫,肯定會被他騙。”
蘭靜秋歎口氣:“也不是沒這種可能,可這女的又是誰呢?長相很一般,年齡跟平哥相仿,偶爾來一次,楊嬌說是來送貨的,她到底是不是鳳安人,跟平哥又是什麼關係?”
曹所長這時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他無奈道:“通緝令都發下去了,不過今天晚了,估計就算有人認識她,也會等到明天再來舉報。”
洛生海道:“是啊,大部分人家裡都沒有電話,晚上也不會出門,隻能等明天了。”
蘭靜秋卻有點不甘心,在辦公室的黑板上把三個人列了出來。
她把平哥畫在案情板最中間,下邊寫上楊嬌的名字:“楊嬌是平哥的手下,跟他乾了近三年,負責運輸,她有一個六歲的女兒,很可能是平哥賣給她的。她會入行,是被平哥洗腦,以為是在幫平哥做好事,讓沒孩子的家庭都能有孩子,也是怕平哥事發,她的女兒會被人帶走。”
說完她又在平哥名字的左邊寫上耿淑欣的名字,“她是平哥的媳婦,開店賣蔥油餅的,有可能幫著平哥藏匿過孩子,她家各種貴重物品,牆上還有牆洞可以隨時到隔壁那戶去。”
洛生海說:“這個牆洞的作用可不小,安排的也很隱蔽,如果咱們到耿淑欣這邊搜查,一進院子,平哥就可以聽到看到咱們,他可以通過牆洞逃竄到另一邊,同樣如果去另一邊搜查,他可以逃到耿淑欣這邊。”
老陶看過牆洞,他說:“那是兩層牆,自建房的牆都厚,我覺得就算兩邊都搜查,他也可以縮在牆洞裡,把兩邊的門都鎖上,除非你發現衣櫃裡有推拉門,否則兩邊都找不到人。”
蘭靜秋倒是沒想到這種情況,這時也說:“沒錯,平哥個子不高,長得也不胖,他完全可以縮在牆洞裡!這樣的安排就是為了逃避搜查。還有耿淑欣家沒有平哥的照片,鄰居看到他們車來車往都看不見正臉,不是轉頭就是戴帽子,這一定是故意的,怕露臉,他早就有意識的在逃避搜捕了,所以我們可以確定他絕對參與了拐賣人口,絕對不會像這兩個女人說的那樣是在做好事。”
曹所長歎口氣:“什麼做好事!胡扯,人販子就是人販子,還給自己臉上貼金,也不看看他們配不配!”
唐隊長說:“看來這人很難纏啊,什麼也沒問出來嗎?”
“沒有,他還否認見過楊嬌供出的女人販。”蘭靜秋說著在平哥名字的右邊寫上女人販三個字,“我懷疑這個女人是負責拐騙偷盜嬰童的,所以平哥才敢理直氣壯地發誓他從來沒有拐騙過兒童。”
曹所長說:“沒錯,找到這個女人是關鍵。”
蘭靜秋卻又指指左邊耿淑欣的名字:“我覺得她也可能是突破點。”
“哦?為什麼這麼說,她不是什麼也不知道嗎?還覺得平哥是在做好事!”曹所長不解地問。
蘭靜秋說:“她現在有一個三歲的男孩,並且在四年前丟過一個兩歲的男孩,她當時的丈夫因此投河自儘了。”
洛生海皺眉:“這確實是個疑點,耿淑欣自己丟過孩子,還為此家破人亡,怎麼會在丟了孩子丈夫死後,快速嫁給一個人販子,還給人販子生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