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娘搖搖頭。
蘭靜秋又問:“你瞎了嗎?”
喬大娘哽咽著,像是馬上要哭出來。
蘭靜秋盯著她:“你孫子病了嗎?”
喬大娘猛地拍桌,抬頭衝著虛空喊著:“閉嘴閉嘴,這不是報應,那賤女人就是該死,我兒子沒做錯,是我們家太倒黴了,根本不是報應。”
蘭靜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在這邊呢,你對準了再喊。”
喬大娘聽著她輕鬆的聲音,不禁啞然,像是一拳頭擊到了棉花上,但瞬間棉花裡像是有刺,刺到了她的指尖,讓她差點害怕的尖叫出聲!
她剛才說了什麼?
喬大娘崩潰地再次捂住嘴,結果緊張地打起了嗝!
蘭靜秋歎口氣,把手裡的半杯溫水遞過去:“我沒喝呢,你先順順吧。急什麼?我又沒說你家是遭報應了,不過我猜你心裡應該早就想過這種可能吧,不然反應不會這麼大。”
她說著拿出本子來準備寫筆錄:“劉小妹是怎麼死的?屍體藏在哪兒了?”
喬大娘把水杯裡的水一飲而儘,止住了打嗝,卻止不住哆嗦的手,她顫抖著說:“我早就老糊塗了,什麼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剛才瞎說了什麼,我都快八十了,我老糊塗了。”
蘭靜秋氣笑了:“擱這兒騙傻子呢?你家戶口本上寫得清清楚楚,你才六十八,剛才你自己也特彆得意地說了你眼瞎心不瞎,那就趕緊交代吧,在我們找到屍體前,你還有坦白的機會。”
喬大娘哭得淒慘極了:“我們家人真的從來沒做過壞事,就是倒黴啊,太倒黴了。”
蘭靜秋冷然道:“麻煩你不要再說這句話了,拐賣孩子都不算壞事的話,隻能說明你家人的道德底線太低了。”
喬大娘知道對麵坐著的女警察不好惹,她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好,我說,劉小妹是我殺的,她不安份,月子裡就偷人,我就是想整治整治她,把枕頭蓋到她頭上,哪想到一不小心把她給捂死了。”
“月子裡偷人?你逮住現行了嗎?還是覺得人死了就可以隨便汙蔑了?”
喬大娘說:“她自己承認了,還叫囂著就是偷人了,就是看不上我兒子,我這才氣不過把她殺了,屍體就埋在我們房子後邊。”
“鎮上的房子?”
喬大娘點點頭:“這事跟我家平子沒關係,都是我一個人乾的。”
蘭靜秋苦笑:“你要不補充這句,沒準我還能信。”
“真跟他沒關係!”喬大娘喊著。
蘭靜秋嗬斥道:“安靜,死因我們會查清楚的,馬上會有人帶你去派出所,有話到那兒再說吧。”
喬所長多少有點懵逼,他們搜查了房子,除了櫃子裡有一千多塊錢,沒找到彆的可疑物品。
正打算收隊,就聽見蘭靜秋說喬平原的妻妹是被殺的,屍體在喬平原老家房後。
“怎麼還查出來殺人案了?難不成小珊真是喬平原的親閨女?”
“沒錯,喬家兩位老人已經承認了。趕緊找人去找屍骨吧,已經十多年了,肯定已經是白骨,屍檢的意義不會太大,還得把這老太太帶去派出所審。”
喬所長以為喬平原是人販子就已經很有衝擊性了,哪想到喬家瞎眼老太太居然殺過人。
雖然十幾年前他還是派出所裡的新兵,但此時做為所長,還是覺得有點難堪,“我怎麼都看走了眼呢?這一家善人原來都是惡人不成?怎麼會這樣?”
說完喬所長又不由感歎:“劉家老兩口要是知道了真相,估計都要氣死了,他們是真把喬家一家子當家人,還去照顧沒有血緣關係的喬木森,這叫什麼事啊,怎麼能這麼惡心呢,殺了人家閨女,還非要把人家留下給他家當牛作馬!”
蘭靜秋歎口氣,人惡起來是沒有下限的,而且聽喬大娘的語氣,估計她並不覺得她在作惡。
等跟洛生海彙合,洛生海說出了更驚人的消息:“劉家老兩口看著特彆和善特彆樂於奉獻,但我覺得他們心思很深,嘴也很嚴,什麼也問不出來。而且我認為他們很高興看到喬平原被抓,也很高興喬木森的病一直好不了。”
蘭靜秋愣住,猛得站起來:“得弄清楚喬大爺是怎麼癱的,喬大娘是怎麼瞎的!也許連喬木森的病也……”
洛生海被她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說劉家老兩口早就知道女兒死了,他們留在喬家是為了報仇?可這也太迂回了吧,伺候了這一家子這麼多年,就為報仇?直接報警抓人不是更簡單嗎?”
喬所長也覺得不太可能:“就算喬家老兩口的殘疾是他們乾的,他們還能用藥讓喬木森得肝癌嗎?這不可能吧,也太誇張了!”
蘭靜秋沉聲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長期食用黴變或被感染的食物跟水,有很大機率會得肝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