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蘭靜秋在食堂碰見洛生海跟東子,東子一見她就衝她擠眉弄眼的。
“今天的煎餃不錯,多拿點啊。”
蘭靜秋沒理他,入夏了,早上溫度就不低,長袖警服馬上就穿不住了,有點燥熱,她還是想吃點清淡的。
洛生海見她隻拿了綠豆粥跟煮雞蛋,兩筷子鹹菜,就皺眉道:“早上該多吃的,萬一忙起來第二頓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昨天睡晚了,今天沒什麼胃口。”蘭靜秋看了眼對麵兩人的飯盒,還真是滿滿當當的,煎餃煎蛋大包子,豐盛得很。
她見東子要給她夾煎餃,趕緊端起了飯盒:“用不著,不夠吃我自己去拿。”
東子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麼?搭檔嘛,對了,昨天的事我跟咱們洛隊說了,要是真有投訴信,他幫咱們頂著。”
洛生海皺眉瞪他一眼:“怎麼說話呢?我頂什麼啊?最多不讓你們受處罰,該寫的檢討還是得寫,就算對犯罪嫌疑人也得端正態度,可以凶,但不能貧!”
蘭靜秋恨不得給他鼓掌,“沒錯,洛隊說得太對了,東子就是太貧了,人家說投訴他,他還在那兒陰陽怪氣的,我估計齊柯媽肯定會寫投訴信,要是給咱們刑警隊的還好,要是直接寄去市局,那不麻煩嘛,萬一被停職多耽誤事啊。”
洛生海讚許地衝蘭靜秋笑了起來:“不錯,有長進啊,不那麼莽撞了,東子,你多跟靜秋學學。”
蘭靜秋從昨天就沉浸在光榮的警察使命跟形象中,聽見洛生海誇她,笑得更加得意了。
東子瞥瞥他倆,嗬嗬兩聲,“確實得跟靜秋學學,不過我也學不來啊,咱們靜秋太能乾了,長得又漂亮,人緣也好,在火車上都有人公開追她呢!洛隊,你還不知道吧,油頭粉麵的一個記者,特彆能裝。”
洛生海皺眉看了東子一眼:“是嘛?你眼饞了?沒人追你是吧。”
東子愣了下,這是什麼情況?洛隊居然不吃醋的嗎?難道他看錯了,洛隊對靜秋隻是同事之間的關照?不可能吧。
蘭靜秋早忘了火車上的事了,看著東子的表情也笑起來:“洛隊,我發現你是東子的克星啊,就得這麼懟他。”
她又跟東子說:“你真眼饞嗎?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個對象?”
東子剛要貧嘴,門口有人喊洛生海:“洛隊,李隊長找你,有案子!”
洛生海起身要走,順手把自己飯盒裡的雞蛋放到了蘭靜秋手邊:“多吃點。”
放雞蛋的時候他順勢彎下腰,在蘭靜秋耳邊低聲說:“友情提醒,方安那小子不適合你。”
蘭靜秋嚇了一跳,東子隻說是油頭粉麵的記者,他是怎麼知道是方安的?難道兩人認識?
東子沒聽見洛生海最後那句話,見他把雞蛋給了蘭靜秋,就又堅定了洛隊喜歡蘭靜秋的判斷,跟她說:“你看咱們洛隊要模樣有模樣,要能力有能力,不比那個小白臉強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這種漂亮姑娘肯定得內部消化!洛隊不行的話,你考慮考慮我也行啊!”
蘭靜秋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你沒壞心,但你要再跟我說這些話,小心你的嘴!”
東子見她真生氣了,馬上雙手和十做告饒的動作,“不敢了不敢了。”
蘭靜秋對這種沒皮沒臉的人,還真沒辦法,隻好說:“友情提醒,你要再不改這貧嘴賤嘴的毛病,總有吃虧的那天。”
“改了,這就改了!”東子答應得特彆利索,蘭靜秋卻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以前居然還以為這家夥是跟她一起穿來的老熟人,就他?還真是半點都不像。
上午九點多,付建國跟另一個同事從曲家莊把鐘豔妮跟荷花媽帶來了。
鐘豔妮還是那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架勢:“同誌,你們要問什麼趕緊問,問完了我得趕緊回去給我兒子做飯呢。我說你們是不是閒的,找他們乾什麼?荷花想她爸她哥了,讓她自己找去,人家不定在哪兒貓著享福呢!”
蘭靜秋皺眉:“你怎麼這麼確定他們還活著,而且在某地過好日子呢?”
“兩個大男人,不傻不呆的,到哪兒賺不到錢啊,工地上不好好乾,還經常自己製造個工傷訛錢,有時候還跑出去碰瓷呢,他們能缺錢嗎?人家不回來肯定是覺得家裡女人孩子都是累贅,你說我們那院子挨著垃圾場呢,我婆婆又是個傻子,整天去撿垃圾,在村裡誰也瞧不上我們家,他們回來乾嗎?”
蘭靜秋聽明白了,這位對她丈夫曲銅錘是半點感情都沒有,她直接道:“你第一次去找他們是去年幾月幾號?”
“我忘了,村裡人誰會記幾號啊,那是上班的人才記的,我們都記節氣。”
東子說:“哦?那當時接近什麼節氣?陰曆時間記得吧?”
鐘豔妮還是搖搖頭:“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