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生海聽著不對勁,皺眉看著高隊長:“高隊,現在找到小周才是關鍵,你不會是懷疑這事跟靜秋有關係吧?”
“不該懷疑嗎?她剛入職第一天就撿到了人肉,當晚就找到了周寶貴的老巢,周寶貴在那間地下室為非作歹多少年了,就在鍋爐房下邊,從來沒人發現過。她運氣是不是太好了?”
“人肉不是我撿到的,是我看到一個小孩子抱著……”
“然後你一眼就看出肉有問題,如果是人手人腳人頭,這些能一眼認出的沒問題,可那是帶皮肉的關節,我看照片確實很像肘子,還是煮熟的,你怎麼能一眼就確認是人肉呢?”高隊長疑惑地問。
“我沒有一眼確認,我隻是覺得疑惑,為什麼孩子會把肉塊空手抱在懷裡,還從河邊往家走,那邊又沒有熟食鋪,肉從哪兒來的?以前我聽說過有人撿食了有毒的肉類斃命,我擔心孩子,就把孩子叫過來,細細看了才懷疑是人肉,皮膚跟肌理總是有區彆的,我沒見過人肉,豬肉倒是吃過不少,自然能分辨出來,我把孩子跟肉塊帶到了派出所,是法醫確定那是人肉。”
她說著挑眉:“高隊長,你現在是懷疑我跟小周有勾連,在審訊我嗎?”
高隊長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哪兒敢啊,你可是咱們市的大紅人。”
他說完似乎覺得語氣略含酸意,又趕緊說:“我不是調侃啊,我是說真的,我也很佩服靜秋同誌,但做為刑警有疑問必須要質疑必須要查證清楚,就像你看到一塊肉就懷疑是人肉一樣,這樣的敏銳是很有必要的。我沒有審訊你的意思,但你身上確實存在疑點,而且跟小周關係親密。”
蘭靜秋無話可說,她確實買了小周家的房子,也確實用捕獸夾傷了劉小玉,現在小周的警服又放在那房子裡,還有一幅七竅流血的畫,人家懷疑跟她有關係,還真是有理有據。
“我跟他不算親密,但我確實一直相信他,不認為他會作惡。現在我也並沒有維護他,隻是希望大家能夠摒棄偏見,才能儘快找到真正的突破口,而不是僅憑著那幅畫跟脫下來的警服就確認小周畏罪潛逃。”
唐隊長一直認真聽著她跟高隊長的對話,這時突然對曹所長說:“這案子我覺得靜秋應該回避!”
曹所長氣笑了:“當初是我讓靜秋去談判的,我是不是也得回避啊?”
“所長,我不是因為讓小周進派出所的事才讓靜秋回避,是她確實跟小周不清不楚……”
洛生海皺眉,語氣冷了幾分:“什麼叫不清不楚,請唐隊長先說清楚。”
“大家都對小周有偏見,隻有她沒有,還跟他一起吃飯……”
蘭靜秋冷笑:“唐隊長,看來你對我意見不小啊,我有段時間確實跟小周一起吃飯,可每次都有老陶在。同事之間一起吃個飯,還是在單位的辦公室裡,這有什麼問題嗎?這就叫不清不楚?”
唐隊長無奈道:“靜秋,我真不是針對你,是就事論事,吃飯的事還可以說你跟老陶是老好人,同情小周,不想孤立他。可你還記不記得,查周寶貴案時,有人給你送過一封信,又是英文又是數字,你說是同學寄給你的字謎,但你看了信後臉色大變,本來當時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屍骨,你看了信就說不去了讓我一個人去,我回來後聽說你跟曹所長請假回家了。”
高隊長疑惑地看著蘭靜秋,覺得她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了,“還有這回事?”
曹所長也想起來了,“靜秋確實請假回家了,當時我還奇怪呢,以她的性子怎麼會查著查著案子就跑回家了,不過她當時一晚上沒睡,想回去補覺也能理解,在她來請假之前還收到過一封信嗎?”
蘭靜秋看著他們,一時間有些恍惚,怎麼她倒成了被盤問的那個,此時她還真有點後悔買下了周家的院子。
她也確實沒法解釋那封信是怎麼回事,隻說:“曹所長,那封信上就是字謎,跟案子沒關係。高隊長,你懷疑我請假去乾什麼了?當時老周小周劉小玉都在派出所被關押審問,我就是覺得累了回家去休息,這也不行嗎?”
高隊長忙說:“當然可以,你也彆生氣,我們隻是合理質疑,這案子跟你牽扯確實很大,我也同意唐隊長的意見,先回避吧。”
他說著又打量洛生海,洛生海氣笑了:“我跟蘭靜秋過從甚密,所以我也需要回避是嗎?”
“我可沒那麼說!”高隊長無奈搖頭,似乎不想跟小輩計較。
蘭靜秋見曹所長又開始撓頭,不欲讓他為難,起身道:“曹所長,我先回刑警隊了,這案子我不參與,但我還是那句話,暫時還不能確定小周是不是畏罪潛逃,這麼急著把他定為罪犯,很容易忽略其他細節,放過真凶!”
曹所長一開始還擔心被問責,這時候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不過就算有再多疑點,他對蘭靜秋是絕對信任的,這孩子隻看眼神就知道走不了歪路。
他點頭道:“沒錯,小周現在隻是嫌疑人,咱們從昨晚就開始找他了,隻要還在鳳安總能找到,不能光找他,投毒案還得繼續找線索。有高隊跟唐隊在,你跟洛隊先回去吧,有什麼事需要詢問你的,你儘量配合,不要因為這事有情緒,大家都是急著破案找到真凶,你又確實買了小周家的房子,他們隻是疑惑不是針對你。”
蘭靜秋答應一聲,行吧,她身上也確實不少解釋不清的事,也不能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