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生海搖搖頭,他隻是看一下牌子和新舊程度,習慣性地去了解案發現場的一切,見蘭靜秋跑來跟他一起研究,也有點詫異。
小廖說:“我家最近也買了一個,用來蒸米飯還不錯,但熬粥得有人看著,容易外溢,開鍋後鍋蓋就不能蓋了,倒是挺容易下毒的。”
現在的電飯鍋是最老式的那種,外形簡陋但結實,也沒有定時和其他功能按鍵,熬粥確實需要手動開蓋。
“毒/鼠強的來源查了沒有,他們家有沒有人買過?跟親戚朋友家有沒有矛盾糾紛?”蘭靜秋問。
小廖一直跟著辦案,這時搖頭道:“他家沒人買過毒/鼠強,因為孟小豪坐過牢,進去前出來後還各種借錢,親戚朋友大部分都斷了來往,這也說不上矛盾吧,你看他家借錢都要買電視跟電飯鍋,親戚誰樂意跟他家來往,他家跟彆人家借的錢不多,人家知道要不回來都不要了,隻那個報案的被他陸陸續續借了一百二十塊錢。最近那個報案的家裡老媽生病住院,他開始討債,跟孟小豪起過衝突。”
小劉說:“但是這個人報的警,我覺得應該不是他,哪有賊喊捉賊的?”
蘭靜秋卻道:“怎麼沒有?賊喊捉賊的多了去了。你們沒認真查這人嗎?”
小廖說:“當然查過了,他家也沒買過毒/鼠強,再說他的目的隻是要錢,殺人乾什麼?而且他當時都嚇傻了,看著不像是裝的。”
洛生海說:“他媽媽生病了缺錢,他來找孟小豪討債,可孟小豪家有錢買電飯鍋也不還債,這會不會觸怒他?”
“是啊,這時候的電飯鍋可不便宜。”蘭靜秋說。
小劉突然笑道:“哪時候的電飯鍋便宜?”
蘭靜秋也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乾脆道:“這種鍋去年就有了,確實很方便,當時比現在還貴,我爸還說以後造的多了賣的多了,價格就下來了,可我聽說現在還是很貴吧。”
洛生海跟小廖都沒察覺她說的話有問題,蘭靜秋卻在心裡一遍遍的叮囑自己,不要再被彭勇影響,不要再去想身邊有一個穿越者,就把他當做有隱患需要防備的人好了。
小劉還想說什麼,蘭靜秋道:“我想見見這個討債的,就算不是他,他一直盯著孟小豪家,沒準早就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洛生海也說:“沒錯,準備好毒/鼠強,翻牆進來,再趁他們不防備,把藥撒進鍋裡,這肯定是預謀殺人,這個凶手對他家一定很了解。”
小劉道:“小周來了兩次呢。”說完又趕緊說:“我不是說一定是小周,我就是說他確實來過兩次。”
蘭靜秋理都沒理他,又在屋裡轉了一圈:“他家信佛嗎?有供桌,還經常燒香。”
供桌旁邊堆著半箱子香,供桌上是個抱著小孩的人像,也不是佛像啊,蘭靜秋有些疑惑。
洛生海過來看了眼:“這是福星!福祿壽喜財,五大神仙,福星為首。”
蘭靜秋移開供桌,看了看桌腳的痕跡,又看了看彆的家具,“這供桌搬來這裡時間不長,應該是最近的事。”
“也許是孟小豪出獄後從廟裡請來的,想轉轉運吧,這有什麼奇怪的?”小廖問。
蘭靜秋說:“在我看來一般會拜神的人不會像孟小豪這麼暴躁,也不會看見彆人有好工作,自己兒子沒有就開始對比,找事。怎麼說呢,愛拜神的基本都信因果,都會想著多燒幾柱香,多做點好事,來祈求好運。”
小劉道:“你也說了是一般人,孟小豪這種估計就是臨時拜佛腳的典型,他真不一定信,估計就是在家裡放上個福星求福運而已。”
小廖也說:“是啊,沒準是他媳婦見他出獄了,去求了個福星,孟小豪真不一定信這個。隻是一家三口都斃命了,誰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再說他求神拜佛,也跟案子沒關係啊。”
蘭靜秋又圍著供桌轉了一圈,沒有彆的發現,倒是洛生海在裡屋發現了幾個福袋,都壓在枕頭底下。
福袋是紅布做的,很小,長寬都不到五厘米,扁扁的,很不起眼,倒是上邊繡著的福字很精致很喜慶。
小廖忍不住說:“一家三口的枕頭底下都壓著福袋,這得多盼著福星高照啊。”
蘭靜秋拿起一個袋子打開把底翻過來,發現袋子底下有些許粉末,像是香灰,她馬上道:“都彆動了,把福袋送去檢驗,這裡邊裝過粉末,但現在是空的。”
洛生海愣了下,探頭過去看了眼,又捏了捏自己手裡的福袋:“我以為這是準備裝東西的,有些人會在裡邊裝平安福或是頭發,已經裝過香灰了嗎?”
一說到香灰,小廖馬上道:“不會有人把毒/鼠強放到這裡邊了吧。”
毒/鼠強本是無色無味的粉末,放在稀飯裡確實讓人難以察覺,大部分賣老鼠藥的都會在裡邊摻上顏料,紅色藍色,總之讓大家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危險,不能吃。
可毒死孟小豪一家三口的藥絕對沒有這種醒目的顏色,還真有可能摻雜在香灰裡。
蘭靜秋皺眉:“有人會吃香灰的嗎?難不成是他們自己把藥放進電飯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