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鬆:“洛生海?”
身後的人正是洛生海,他眼看著蘭靜秋跳下水,嚇得瞬間石化,可他知道蘭靜秋絕對不會尋短見,所以他很快想明白了她的意圖,也衝上去在同一個位置跳了下來,順水漂流。
這時他抱著她,感受著她的心跳,焦灼地心終於平複下來,“靜秋,是我不好,我應該相信你。可你也不能這麼衝動啊,萬一你摔下去的時候碰到了頭,萬一暈在水裡怎麼辦?萬一你從另一側被衝走,沒機會爬上岸怎麼辦?萬一上遊泄洪,水位一下子暴漲,你怎麼辦?你是瘋了嗎?也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蘭靜秋被他從身後抱著,渾身僵硬,心裡卻暖意升騰,原來還有一個人站在她身邊,原來有人會不問緣由的跟著她做傻事!
她突然很衝動地想回身抱住他,不過她跟他這麼近距離的貼著,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兩人心跳都似乎要合拍了,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曖昧的姿勢,讓她無法思考也無法動彈。
“咱們先上岸再說好不好!”
洛生海指指左手邊:“拉住那裡的樹根!”
蘭靜秋也早發現那裡是最佳上岸處,然後她開始琢磨:“彭……啊,小劉砰地一聲跳下水,然後順著水流飄到這裡,是不是也是從這個位置上岸的?”
“很有可能,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太冒險了!可以扔一個一比一的假人模型,可以叫法醫跟技術上的人來做實驗,怎麼能自己貿貿然地跳下水!”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相繼上岸,岸邊是玉米地,春種的玉米已經開始抽穗,綠油油的秸稈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這真是上岸的好位置,他甚至可以把乾淨衣服,準備好的證件跟錢放在這裡!”
洛生海說著,本來想查看一番蘭靜秋的情況,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可眼神在她身上一掃,馬上移開了,然後他脫下身上的短袖警服披到蘭靜秋身上:“穿上。”
蘭靜秋皺眉,心說你衣服也濕漉漉的,還滴著水呢,有必要嗎?
“用不著。”
“披上!”洛生海的語氣有些生硬,蘭靜秋看他表情十分不自然,低頭看看自己,才發現問題,她的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曲線必露!
她趕緊把衣服穿上,不過回頭看看洛生海寬寬的肩膀和八塊腹肌,她忍不住說:“咱們這樣,好像更曖昧了,要是鑽進這青紗帳,肯定會被人懷疑不乾好事。”
洛生海更尷尬了,兩人鑽進青紗帳?這話聽著確實曖昧,還引人遐想。
蘭靜秋看看西斜的太陽,又把短袖脫下來遞給洛生海:“你穿上吧,這裡沒彆人,你彆看我不就行了,咱倆得趕緊把衣服曬乾,免得被人發現了太狼狽,順便在這附近找找線索。如果小劉在這裡上岸了,沒準會留下痕跡。”
洛生海看看四周,還真沒人,隻得接過衣服,穿在身上用體溫烘著,太陽烤著,乾得會更快。
“好,我不看你。”
蘭靜秋自然相信他,開始低頭在河岸上觀察有沒有腳印,不過前兩天下過雨,就算有腳印可能也被衝掉了。
洛生海正係扣子呢,玉米地裡悉悉索索的,蘭靜秋嚇了一跳,馬上躲到了洛生海身後,洛生海也愣住,想脫掉衣服再給蘭靜秋披上吧,已經來不及了。
從青紗帳裡出來的是位大爺,乾瘦黝黑,一看就是勞動人民,他看看兩人,又著重看了眼洛生海身上的警服,皺眉說:“警察同誌也乾這事啊?”
洛生海此刻恨不得光膀子,也不想給警察抹黑,他趕緊解釋:“大爺,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我們什麼也沒乾。”
大爺打量躲在他身後的蘭靜秋,那眼神好像在說‘我都懂彆裝蒜’。
洛生海急忙道:“大爺,您真想多了,我們是同事,這是誤會,我剛才想把衣服給她穿,才脫下來……”
蘭靜秋聽他越解釋越亂,不由皺眉,這可不像平時的洛生海啊,簡直蠢死了,這不是此地無銀嘛,越這麼說,大爺越會多想,還會覺得他們死不承認。
“大爺,我們在追捕犯人時落水了,您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們把衣服弄乾,要是有乾淨的毯子就更好了,我一個女同誌,衣服濕了不好意思見人。我同事把衣服給我,我怕他光著上身讓人誤會,又還給他了。”
大爺一聽,看看洛生海一看就正氣十足,又滿是尷尬的臉,又看看他們濕漉漉地頭發跟身上沾著的樹葉,倒是信了:“哦,是這麼回事啊?我說呢,耍朋友怎麼掉水裡了,這河可不淺,掉下去可不是鬨著玩的。”
洛生海馬上道:“我們順流飄過來的,剛從河裡上來。”
大爺把手裡的袋子遞過來:“女同誌確實不方便,拿東西擋一擋,我領你們去前邊的窩棚,給你們生堆火,衣服一會兒就乾。”
蘭靜秋鬆了口氣,洛生海也發現自己剛才慌亂的解釋更像是掩飾,倒是蘭靜秋實話實說來得痛快,他接過袋子遞給她,連聲跟大爺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