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覺得自己能道歉已經很給蘭靜秋麵子了,哪想到人家還不依不饒的,他也來氣了:“我算明白了,我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反正我道歉了,以後看實際行動吧,也希望蘭同誌能拿出實際行動來,讓大家信服。重案組不養閒人!”
胡組長怕他們兩個又吵起來,搶著說:“靜秋的能力早就得到了驗證,老劉不要太嚴厲,慢慢來嘛。”
說完他又馬上跟蘭靜秋說:“老劉就是這種性子,也是知道你的能力,盼著你能幫重案組披荊斬棘,都是同事,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查案,意見不和吵兩句嘴也是正常事,都不許計較啊。”
他勸過了忙又轉移話題:“靜秋過來是為了郵票案嗎?”
蘭靜秋也沒打算跟劉組長計較,她把柏老師的反應說了,“我覺得他兒子一定知道郵票的去向,是打電話請那邊協助還是直接過去偵查?”
“先打電話吧,以省廳的名義請求支援,如果真是跟留學有關係,很容易查出來。”
蘭靜秋答應著就想走,胡組長忍不住說:“小蘭啊,這次是老劉的錯,我一定好好批評他,但你這性子可不太討喜,要是以後交了男朋友,一點小事也這麼咄咄逼人的,那……”
蘭靜秋皺眉:“胡組長,我乾嘛要討喜?討誰的喜?我又不是要飯的,乾嘛討要彆人的喜歡?”
胡組長傻眼,“不是,我就是叮囑你一聲,免得你到處得罪人。”
“好,我得罪了兩位組長,你們都不喜歡我,我知道了。我也沒能力更沒時間去討你們的喜歡,隻希望不會影響到工作。”
蘭靜秋說完開門走了,胡組長說得有道理,她在這事上確實有點咄咄逼人了,那又怎樣?她其實也可以八麵玲瓏,跟大家搞好關係,變成一個討喜的人。
可她根本沒有在這裡長期發展的打算,也不想跟他們關係太好,免得她身後那個不定時不定點的炸彈爆炸時再牽連到彆人,所以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她要怕得罪人就不會跟劉組長硬杠!
因為她開門的力道不小,門反彈回來自己關上了,老劉看著胡組長吃癟的臉,哈哈大笑:“怎麼樣,見識到了吧!今天這事可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胡組長隻是不滿意蘭靜秋剛才那句‘你更像個領導’,更像,就是說還不是領導,沒有領導的氣魄。
胡組長覺得自己為了她已經把老劉批評了老半天,結果得到這樣的評價,自然心裡有點不爽。
而且他也確實是好意,女孩子性子太硬,不懂得柔和變通,是要吃虧的,哪想到一句不討喜,把蘭靜秋給惹毛了。
他十分無奈,隻好跟老劉說:“看看人家這覺悟,再生氣都不能影響工作。”
蘭靜秋確實沒耽誤工作,她打電話給小柏學校的轄區公安分局,出國留學是大事,資料必須詳儘,學校是相對封閉的環境,學生接觸過哪些人也很容易查出來,隻隔了兩天,那邊就傳回來消息。
小柏確實跟國外學校的某教授有聯係,他被發現,本想抵賴,最後也招了,是他攛掇柏老師去聯係老喬偷郵票的。
小柏一心想去美國,可公派留學名額又爭取不到,就動起了歪心思,主動聯係了那邊學校的教授,而且他可不隻打算去留學,甚至想著不回來了,在那邊紮根,肯定需要一大筆錢。
聽見他爸被抓後,他還試圖把一切都推給他爸,可他跟美國教授的來往記錄抹不去啊。
蘭靜秋再見到柏老師時,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柏老師一聽兒子被抓,情緒激動,差點沒暈過去。
“我好不容易把他培養進重點大學,馬上就要畢業了,為什麼要抓他,我都說了是我心甘情願做的,都是我的錯!你們為什麼要抓他?他大好的前途就這麼毀了,你們也太狠了吧!那幾套郵票本來就沒什麼用,放在博物館裡也是發黴。”
小夢氣得拍桌:“虧你還是個人民教師,你上次說怕給教師隊伍丟臉,我還覺得你人不壞,沒想到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放著發黴也是人家博物館的東西,你們能隨便拿出去賣錢?還賣到國外去?既然覺得不重要為什麼還能換這麼多錢,換你兒子出國留學的名額?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這根本就不是單純的偷盜,這屬於偷竊販賣文物。”
柏老師現在腦子早亂了,他甚至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再狠一點,乾脆一頭撞死好了,自己畏罪死了,兒子也不會暴露出來,他已然崩潰,嘴裡不停重複著:“為什麼要抓我兒子!為什麼要抓我兒子,我都承認了!”
蘭靜秋歎口氣,這樣的父親教導出的兒子能好才怪。
小夢卻有點受不了,跟蘭靜秋說:“我不理解,國內大學畢業,還是個好大學,肯定能分配到好單位啊,為什麼非要出國,甚至不惜違法犯罪?”
“現在咱們國內跟發達國家確實沒法比,如果有機會接觸到發達國家的人心誌不夠堅定,就會被影響,放心吧,現在發展這麼快,遲早有一天能趕上的。”
“趕不上我也不花那個冤枉錢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到哪兒也不如在家待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