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看看那個攤販,好奇問蘭靜秋:“有什麼問題?”
聽蘭靜秋說了緣由,他不由笑起來:“這就是攤販的小伎倆,什麼怕會亂跳,從魚眼睛一眼能看出魚的新鮮度,他是怕人看出不新鮮,賣不出去吧。”
蘭靜秋還是說:“我想查查他。”
結果這位魚販還真沒什麼問題,就是太懶太投機,從來不會準備水箱這些東西,人家等在運魚的車旁,買缺氧快死的魚來賣,因為市場上這樣的攤販很少,價格低,他生意倒也不錯。
老劉說:“看吧,早告訴你了,這人一看就膽小,投機倒把都不敢做大了,怎麼可能殺人?”
蘭靜秋說:“現在就是盲查,看到可疑的自然要查了。”
現在大家都是摸排嫌疑人,老劉倒是沒再揪著不放,還讚了她幾句,蘭靜秋也沒接茬。
兩人轉了幾處地方,又查了賣刀具的,蘭靜秋忍不住說:“開刃刀具不管是菜刀還是彆的都該編號,拿身份證購買,肯定能省去不少麻煩。”
老劉卻說:“真想殺人,用繩子用斧子用拳頭,怎麼都能殺,隻管住刀也沒用。”
到中午,他叫蘭靜秋一起吃飯:“為那天的事跟你正式道個歉,我言語不當,你彆在意。”
蘭靜秋發現隻跟他說工作上的事,似乎還可以相處,就說:“早過去了,不用再提,AA吧!”
“啊?A什麼?”
蘭靜秋愣了下:“我在港片裡聽過,就是各付各的。”
“用不著,說了我請客!小蘭同誌,我可沒那麼小氣。”
蘭靜秋一聽他這種語氣就有點煩他,自然不會讓他替自己買單,乾脆說:“我跟你口味也不一樣,自己吃自己的吧。”
最後兩人回單位食堂吃的,順便看看有沒有人來認領屍體,結果還真有人來了。
蘭靜秋鬆了口氣,不是無名屍就好,有社會關係,有行動軌跡,更好查一點,就不用大海撈針的去找魚販了。
來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麵容身材姣好,她去認屍時,直接暈在停屍房裡了。
胡組長讓蘭靜秋過去安慰,覺得都是女同誌好說話,那女人一醒過來就緊緊拉住靜秋的手:“我在做夢對不對?在做惡夢!”
蘭靜秋心有不忍,但也不得不說實話:“你丈夫已經去世,是被人殺害的,你要堅強一點,家裡還有沒有彆的人,要不要我幫你通知他們過來?”
女人搖搖頭:“我們家人都不在寧州,孩子也在老家。”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三天沒回家,你都沒有找,他單位也沒有通知你嗎?”
“他是海員,說是要出海兩周,我就送他走了。”
“哪裡的海員,臨時雇傭的,還是正式工作?”
女人沒有回答,她擦著眼淚,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我男人一定已經出海了,我剛才肯定看錯了,眼睛都沒了,我怎麼認啊,對,是我看錯了,那不是我家老潘。”
蘭靜秋歎口氣:“既然不相信自己,那你就把他的單位告訴我,咱們找他的領導跟同事來認。”
“就是海員啊!是去年剛找到的工作,工資待遇特彆好,還是個外國公司。”
“哪個外企?”蘭靜秋皺眉,海員應該是從事海上運輸或捕撈的,這種企業以後會不會有外企她不知道,但現在絕對不可能有外企。
“是個外國名,我也不懂啊,反正他是遠洋船員,從去年找到工作後,就每個月出海兩周,特彆規律。”
老劉在一邊說:“我就聽說過遠洋海員出海半年回來半年,還真沒聽說出海半個月的。”
胡組長找人去聯係寧州所有的海運公司,拿照片讓他們確認身份。
蘭靜秋問了半天發現這位受害人家屬對她丈夫並不了解。
“她隻說受害人在四天前的早上離開家,說要出海,她連公司叫什麼名字都說不清楚,也沒去過,我懷疑受害人並沒有出海,而是去了彆的地方。”
小田說:“要是個賺了錢的暴發戶或者大老板,沒準是找地方養了個小老婆,一邊半個月,可他沒做生意啊,不出去賺錢,怎麼給老婆家用?他老婆工資不高,都是受害人拿錢回來養家,還給兩邊的老家寄錢,這開銷可不小。”
蘭靜秋也不解,而且現在就算是船員工資也沒那麼高啊。
受害人叫潘啟明,今年三十六歲,他們還拿到了他的正常生活照,可等查遍了寧州市的船運公司都沒有找到這個人。
他老婆傻眼了:“不會啊,他就是做船員的,私人公司,老板隻有兩條船,就在寧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