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院長聽見蘭靜秋問任老師,突然站了起來,她看著範小桃,眼神中滿是恐懼:“任老師也死了!”
範小桃馬上說:“不是我乾的!真的!”
蘭靜秋聽到這句熟悉的話,不由歎口氣,不是她也肯定跟她有關係。
“強子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們早不聯係了!”範小桃還是那句話。
老劉問曲院長:“任老師是怎麼死的?”
“也是淹死的!老杜退休後承包了魚塘,就在郊區,離孤兒院不算遠,任老師跟老杜都是在那裡淹死的,我記得好像是同一年的事,聽說四處傳那個魚塘鬨水鬼,後來老杜家裡人都不敢再承包,沒到期就低價轉讓出去了。”
蘭靜秋覺得他們可能又查出了兩起命案。
範小桃呆呆地說:“他們都淹死了?”
蘭靜秋問:“原來的院長呢?”如果是在替範小桃複仇的話,對她有偏見,還袒護老杜的院長,應該也會被算在內吧。
“老院長十年前就中風了,辦了內退,現在應該在養老院吧,聽說他兒女不怎麼孝順。”
蘭靜秋一邊問曲院長一邊觀察著範小桃的神色,見她還是十分呆滯,聽到老院長也沒什麼反應。
她跟老劉又跟孤兒院裡的老職工聊了聊,還有人記得當時的事,描述的跟範小桃說的沒什麼出入。
“先帶回去吧!”老劉說。
蘭靜秋點點頭,又叮囑曲院長,如果有強子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報警。
曲院長歎氣:“不能吧,小桃肯定不會殺人的,難道是小強?警察同誌,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意外?”
“老杜承包了魚塘,工作時不小心掉進去確實有可能,可任老師怎麼跑去了同一個魚塘,也淹死了?太多巧合就絕對不是巧合。”
曲老師顯然十分愧疚:“如果當初我勇敢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小桃跟小強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他們就算做錯事,也是逼不得已。”
蘭靜秋心說親生父母都未必了解自己的孩子,何況是孤兒院裡的老師,他們要麵對的不是一個孩子,肯定有照顧不到,了解不到的地方。
範小桃從被欺負到坦然接受,這心路曆程上有多少血淚,怕是誰都不知道的。
而她嘴裡的強子,就像個模糊的人影,在孤兒院時相依為命,出去了強子就變成了賭徒,欠賭債讓她去還,最後兩人反目。
孤兒院的人對兩人的描述也都差不多。
範小桃是活潑愛說謊,據說當時沒人信她就是因為她以前經常撒謊,範小強則是木訥,長了個大高個子,還得範小桃護著。
等把人帶到重案組,送進審訊室,老劉才問蘭靜秋:“你覺得是範小強的可能性有多大?”
蘭靜秋搖搖頭:“我也說不準,暫時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跟這兩起凶殺案有關係,但老杜跟任老師在同一年淹死在同一個水塘,一定跟這姐弟兩個有關係。”
胡組長見他們找到了跟潘啟明有關係的嫌疑人,鬆了口氣:“還好你們有彆的線索,我們這邊的案情分析恐怕要全部推翻了,有心理專家輔助,我們又審了曾小二一遍,從細節來看,他應該隻是目擊者,他可能分不清夢跟現實,也可能是他重組了自己的記憶。”
老劉皺眉:“我知道回到以前待過的環境,可以讓記憶重現,居然還能重組嗎?”
蘭靜秋說:“他腦子有問題,我記得他爸媽說過,他結巴就是跟人學的,最後自己成了結巴改不過來了,會不會是他看彆人那麼做很有趣,就跟著學,如果腦子裡不停的回想著他自己做過這件事,甚至可能總是夢見他自己做過那件事,很有可能就把這段記憶當成自己的了。”
“沒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他看見有人在砍人,回家後總夢見那場景,漸漸的他沒看清的那張臉就變成了他自己。”
蘭靜秋說:“那他需要心理疏導啊,可千萬不要因為惡夢的陰影,就走上邪路。”
“放心吧,會有人幫他的。”
老劉說:“他能不能描述出看到的人?”
“描述出來了!”胡組長說著歎氣,他回自己桌上拿了張畫像遞過來。
蘭靜秋看了一眼,就苦笑道:“這是什麼?蒙麵俠客嗎?”
老劉也無語了,不過想到曾小二有智力缺陷,也不好苛責,“起碼確定是男的。”
蘭靜秋卻道:“不一定吧,這是男是女根本沒法分辨!”
一般的畫像隻是臉部肖像,最多寫上大概身高體型,結果這肖像是全身的,還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衣服,戴著帽子跟口罩!褲管肥肥大大,下擺收起來,什麼也看不出來。
蘭靜秋乾脆說:“讓曾小二看一下範小桃跟範小強的肖像,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胡組長皺眉:“你們找到的嫌疑人是兩個人嗎?先彆急,把大家召集起來,你們說下案子的詳情。”
老劉在彙報案情時,還誇了蘭靜秋兩句,讓重安組的其他人都十分詫異,胡組長倒是很欣慰,他倆要一直鬨下去,他也為難,非要走一個才能解決的話,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