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氣不過才管他要賠償,我還給他還不行嗎?隻求他不要再說我跟他談過。”
顯然這女孩也沒有動機去做那些事,她們被甩了都能及時清醒,不會沉迷在過去。
蘭靜秋說:“也不算做無用功,起碼知道了章同舟的套路,他一開始並沒有跟人家說清楚他不會結婚,隻用深入交流探討來掩飾,還喜歡說靈肉相融這種鬼話,這種玩法遇到愛鑽牛角尖的人,真的很容易出事。”
老劉也說:“是啊,你沒來之前,我跟他談過兩次,知道他惡劣,但真不知道如此惡劣。看來女同誌跟男同誌看問題確實不一樣,我一開始就是覺得他風流,後來覺得他是有文化的流氓,現在一圈問下來,發現他就是詐騙犯啊,專騙涉世未深的天真小姑娘。”
蘭靜秋說:“而且那些小姑娘還隻能自認倒黴,畢竟他沒有強迫,這才是最可惡的。接下來我們得找到俏俏,她跟章同舟屬於一夜情,回來找他負責,章同舟卻隻說把她的詩推薦給編輯,還說如果被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她就是破鞋,這就是威逼利誘啊,這女孩再沒來找過他,是放棄了,還是在默默的關注著他恨著他?”
“我覺得應該是放棄了,她以為是他的愛人,結果居然被他威脅送她去坐牢,能不放棄嗎?”老劉說。
蘭靜秋又問:“你們分析這個行凶者是想引起章同舟的注意,那你說這人是愛他還是恨他?”
老劉分析道:“你查的方向我們已經查過了,雖然沒問出俏俏,但大概也知道這位章才子交往過不少人,這是第一個調查方向,然後才是給他寫信的讀者。我認為這四起案子應該無關情愛,也許隻是有殺人傾向的讀者,讀了章同舟的詩感受到了他寫詩時的情緒,才按照他所描述的去殺人。”
蘭靜秋點點頭:“好吧,你說得確實有道理,但我們已經知道俏俏了,連畫像都有了,也得查一下才能排除吧。”
“肯定要查,把畫像往下級單位發吧,當時女孩說是坐火車來的,肯定不是明市人。”
“她喜歡詩歌,通過給報社寫信才聯係上了章同舟,你說她會不會給報社投稿呢?”
老劉笑道:“還真有這個可能,我們隻查給章同舟寄信的人,也可以查一查這些投稿啊。”
蘭靜秋說:“還要查一下給章同舟寄信的人跟投稿的人有沒有重合。”
兩人把照片和名字通知下去找人,老劉又馬上給報社還有電台都打了電話,讓他們把近兩年的詩歌投稿都統計出來,報社的人頭都大了,“我們這可是省報啊,投稿的人不要太多,好多都已經銷毀了,想存著,我們也沒地方放啊,有些甚至都沒有拆開,因為我們有固定的作家詩人來供稿,除非是節日征稿,才會打開一部分。”
蘭靜秋沒想到人家連拆都沒拆就扔了,倒是電台那邊詩歌欄目的負責人很敬業,也可能是收到的投稿比報社少,他們把所有稿件都整理出來,稿紙背名寫著名字跟住址,按照年份跟月份一摞摞地放著。
蘭靜秋請他們找找有沒有名字裡帶俏的,或者筆名叫俏俏的,對方直接裝了四五個紙箱給送過來了。報社那邊也把近幾周的投稿整理好了送了過來。
正好馮局回來,一見好幾個紙箱就問:“查到線索了?”
老劉彙報了這邊的進展,蘭靜秋說:“沒有俏俏的地址跟名字,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我們決定從投稿入手。”
馮局愣了下:“也算是個思路,你們彆忘了吃晚飯,晚上九點到會議室開會,大家把查到的線索彙總一下。”
這麼多稿件都翻一遍的話,哪還有時間吃飯,老劉又找了兩個幫忙的,一人一箱開始翻找,那兩個幫忙的警員還是不太清楚要找什麼。
“隻看名字就行了嗎?有俏字的就挑出來?”
“有死亡字眼的也要挑出來,或是表達對詩人愛慕的詩歌。”蘭靜秋說,“反正是盲查,隻要覺得可疑都挑出來吧。”
這樣的話就得看一下稿件的內容,速度自然快不了,到晚飯時間,有負責後勤的人用大桶給專案組抬來了晚飯,兩個大桶,一個是當地的特色炒餌塊,一個裡邊是熬好的粥,還有一小盆橄欖菜。
蘭靜也沒空品嘗特色美食,用飯盒盛了點炒餌塊隨便吃了兩口就又接著找起來。
精神高度集中的快速是很累人的,各種字體,各種信紙稿紙,看得蘭靜秋眼都要花了,那些字都開始模糊成一團,她歎口氣,先閉眼揉著太陽穴,緩了緩才接著看。
她拿起來的是郵局賣的無標識的普通紅色信紙,上邊是一首借景抒情的朦朧詩,蘭靜秋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才翻過來看姓名跟地址,然後她愣在那裡,“必勝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