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姓馬的小隊長,搖頭歎氣:“這麼要緊的案子,怎麼分不清輕重呢?一看這個章同舟就是個典型的憂鬱派詩人,在咱們看來確實有點性格古怪,但名人不都這樣嗎,該包容的包容,咱們是為了查案子,這位蘭同誌怎麼還吵起來了?”
正說著蘭靜秋跟老劉進來了,正聽見個話尾巴,那個小隊長有點尷尬,不過還是大方地站起來,直接問道:“蘭同誌,聽說你跟章大詩人吵起來了,怎麼回事?是為了案子嗎?”
蘭靜秋說:“對啊,肯定是因為案子才吵,我不會因為自己不喜歡某人就針對他。我是覺得應該從他這個人開挖,他並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風流才子,他的學識跟才氣都是靠幾首詩撐起來的,他的風流其實就是靠他詩人的光環蒙騙無知少女……”
馬隊長不樂意了:“你這話我可不認同,章同舟出過兩本詩集,你卻說他的學識跟才氣都是假的?”
“我沒說是假的,我說有水份,應該還不小。”蘭靜秋把剛才的爭執說了,又把那封稿件給大家看了。
馬隊長說:“他就算讀過原詩,看到擴寫的記不起來也正常吧,這確實一看就很有水平的一首詩,很能迷惑大半人。”
另一個可能也對章同舟有濾鏡,也點頭說:“我讀過原詩,但我也看不出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馮局怕大家吵起來,拍拍桌子:“好了,不要為了詩爭吵,靜秋的思路是對的,凶手是按照章同舟的詩歌在殺人,要想找到凶手,一定要把章同舟琢磨清楚。”
馬隊長卻說:“馮局,我不認同,那要是有人用菜刀砍了人,發明菜刀的跟賣菜刀的人是不是都有連帶責任?章同舟隻是寫了四首詩,殺人的是讀詩讀的魔怔了,才會按照詩裡描述去殺人的凶犯,這跟他沒有關係,更何況他發現後,馬上就報了警。”
蘭靜秋忍不住說:“目前還不知道凶手是誰,動機是什麼,現在說這些話太早了,應該對涉案人員進行全麵調查。馬隊長,你這麼維護他,難不成你也是章大詩人的忠實讀者?”
馬隊長皺眉:“我隻是在就事論事,蘭同誌,你對章詩人有偏見。”
老劉說:“聽了這位章大詩人的各種言論,我覺得很難對他沒偏見。”
馮局擺手:“好了,我們要分析的是章同舟的詩和他的詩對他的讀者,對周圍人的影響,他個人的道德瑕疵先不要批判。大家說說各自的進展。”
專案組加上蘭靜秋一共九個人,她跟老劉一隊,馮局主持大局,剩下六個人分了三隊在查,每組下邊又有可以隨時調派的特警跟民警。
馬隊長是他們小隊的隊長,他說:“暫時沒什麼進展,給他寫過狂熱信件的那些人我們已經查了個七七八八,都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還有幾個人明天我們打算親自去摸下底。”
另一隊的高隊長說:“章同舟的親戚熟人朋友同事,都查了一圈,沒有可疑人物,而且他們對章同舟的評價都很高。”
蘭靜秋問:“都很高,沒有任何一個人說他不好嗎?”
高隊長搖搖頭:“沒有,這也是我疑惑的,脾氣再好,人緣再好的人也總會有人抱怨,我就沒見過讓所有人滿意的人,可確實沒人說他壞話,我猜一個原因是他會做人,不管跟誰都能打好關係,而且他也算是名人了,大家也會覺得認識他就很有麵子,有什麼不滿也會壓在心裡,另一個原因是他曾經寫詩罵過說他壞話的人,還被收錄到詩集裡了,他身邊的人可能害怕也成為他的素材吧。”
馮局問負責查受害人的鄭隊長:“你們那邊呢?”
鄭隊長說:“這四個受害人都不喜歡詩歌,從不抄詩買詩集,跟章同舟也沒有任何交集,他們也沒有結仇,跟家裡也沒有矛盾,總之沒有潛在仇人,也不可能會請人幫忙自殺。昨天找到一個目擊者,但他隻看到一號受害者進樹林,沒看到其他人進出。”
鄭隊長的搭檔說:“一號受害者是自己去的樹林,我懷疑凶手是跟他約好了在那裡見麵,但通過什麼方式約的還不清楚,沒有信件來往,受害人家中也沒有電話。”
馮局又問老劉:“你們這邊呢?除了發現章同舟學識不符合身份?還有其他的嗎?”
老劉說:“我們在查近兩年給報社和電台投稿詩歌的人,暫時隻發現三封有問題。靜秋發現了一個筆名叫必勝舟的,想重點查一下。”
蘭靜秋把另外兩封投稿拿出來,“前兩個投稿我覺得問題不大,但也會查一下,我覺得這個必勝舟很可能就是章同舟騙過的第一個女孩俏俏,老劉已經打過電話,最晚明天就能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