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嚴肅的女警察會誇自己,她愣了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唉,謝謝你,我確實差點就因為他做了壞事。”
蘭靜秋皺眉:“你做了什麼?”
“有次我聽我們縣文化館的人說他去我們那裡采風,我就找過去了,本想當眾揭穿他的真麵目,可看著他被眾星捧月的樣子,我越想越氣,就從附近的農家找了一桶大糞,想潑他一身,不過太臭了,我又拎不動,最後還是放棄了。”俏俏說著歎口氣,“警察同誌,你說得對,我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我一直打聽他盯著他,跟個變態一樣,他這種人渣不配讓我惦記。”
老劉聽見她說想給章同舟潑大糞,差點笑出聲:“傻姑娘,現在明白還不晚,被狗咬了一口,還想咬回去的是傻子,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才是最強悍的報複。”
蘭靜秋讚許地看了老劉一眼,沒想到他還能說出這種鼓勵的話來,她問俏俏:“章同舟經常去采風嗎?”
“對啊,還有單位特意請他去呢。”
蘭靜秋送俏俏離開時,又問了句:“你在聽到他說用詩殺過人時是什麼感覺?”
俏俏愣住,“你還是懷疑我是壞人啊?我當時嚇到了,一直追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可他不肯跟我說,我承認我有點興奮,有點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詩能殺人,但我自己絕對不讚同他的做法,也不會模仿,更不會按他的詩去殺人,再說我也沒時間啊。”
等她走了,老劉問:“你是怕她受章同舟的影響,也用詩歌為非作歹?放心吧,沒幾個人能做到。章同舟能把李西山逼死,是因為造謠不是因為詩。”
“我知道,我是在想有沒有可能四起案子不是同一個凶手,而是協同作案,是章同舟的讀者或者是仇人勾連起來,按照他的詩來殺人。四起案子,隻有一起或兩起案子有不在場證據,也不能說明他們沒有嫌疑啊。”
蘭靜秋見老劉愣住,就說:“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就是突然發現咱們找到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據。不管什麼情況,這幾名死者跟凶手的關係是最關鍵的,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凶手的,凶手跟章同舟又是什麼關係,搞清楚這兩點一定能把人找出來。”
“那就走吧,先去四號受害者家裡。不是說她媽砸了她的收音機嗎?”老劉說。
四號受害人叫齊晴晴,是被淹死的待業女青年,家在卷煙廠的家屬院裡,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了,樓道裡已經有不少人在做飯,油煙味很重,可齊晴晴家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人見蘭靜秋他們進了樓道,就熱心腸的去敲齊家的門:“晴晴媽,趕緊起來吧,警察來了,沒準有好消息。”
旁邊一個大媽把那人拉開:“會不會說話,閨女都死了,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蘭靜秋歎口氣,過去敲門,半天才有人來開。
晴晴媽一臉憔悴,頭發淩亂,把他們讓進屋裡,有氣無力地問:“警察同誌,找到凶手了嗎?到底是誰這麼殘忍?為什麼要盯上我家晴晴?”
齊家屋裡亂糟糟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晴晴媽一邊問一邊整理著椅子上放的雜物。
蘭靜秋知道她肯定是受打擊太大,但有些問題不得不問,“還沒有,我們來是有些事想問你。你跟我們同事說曾經摔了晴晴的收音機,當時她是什麼反應?”
晴晴媽哀嚎一聲:“同誌,我家晴晴絕對不是自殺,我確實給她摔了,可沒兩天她爸又給她買了一個新的,她挺高興的,怎麼可能自殺?”
“彆急,我沒說她自殺,隻是想問清楚細節,她都在什麼時間段聽收音機,您為什麼給她摔了?”
“她經常大晚上的聽,有時候聽一晚上,聲音大的吵得人睡不好,我就跟她發脾氣,她還頂嘴我這才給她摔了。”
“她最喜歡的電台節目是什麼,您知道嗎?”
晴晴媽收拾好了,請兩人坐下,皺眉回想著:“我也記不清了,我就記得罵她的時候,她說她晚上睡不著,還說有個午夜故事會一定要聽。”
“午夜故事會?哪個電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