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彤彤愣了下:“我以為你是支持我告他的。”
“我肯定支持你,但我想先給你打個預防針,讓你想清楚你告他後有可能發生的事。曹女士,這事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萬一你受挫,或是被輿論影響半途而廢,你可能名聲受損還得不到道歉,浪費時間金錢還被彆人說三道四。但這事對章同舟來說影響也許不大,他沒結婚,看起來也不打算結婚,而且他給自己定位就是風流浪子,寫黃詩在他的死忠眼裡沒準也能說成是有才。”
曹彤彤皺眉:“可我不想看他接著愚弄大家。”
“文聯現在考慮把他除名,警方通告裡雖然沒提他的名字,但也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有心人自會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你隻是想讓大家知道真相,那我建議你考慮一下值不值的。要是你覺得他是你的惡夢,他不跟你道歉,你心裡就永遠有個疤,換句話說這口氣不出,你一想起來就憋得難受,那我建議你告。”
曹彤彤明白了,她想了會兒,堅定地點點頭:“我一定要告他,就算得不到道歉也要告他,我不想心裡永遠有個疤,麻煩你幫我。”
蘭靜秋一個外地來出差的,能怎麼幫她:“我讓馬隊長幫你找法律援助,你可以先谘詢一下,需要的話再請律師,我很快就要走了,恐怕幫不上你。”
曹彤彤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道了謝:“謝謝你的建議,要不是你之前跟我說他誹謗我,侵犯了我的名譽權,我還想不到可以告他。”
蘭靜秋找到馬隊長,馬隊長有些詫異:“你居然幫她向我求助?”
“不行嗎?隻是給她介紹一下法律援助,你是本地人應該知道去哪裡找吧。”
蘭靜秋也不是道德綁架,就是覺得馬隊長好像對章同舟還心存好感,“我知道你一直覺得章同舟其實也沒做什麼,對不對?正好讓你看看章大詩人的作惡對他人的影響有多大,曹彤彤心裡一直有道坎,這道坎她要邁不過去,會不會像那四個受害者一樣,坎越來越高越來越難以邁過去?”
馬隊長苦笑:“怎麼會,你誤會了,我知道他很惡劣,雖然不知道那首詩寫的什麼,但能把人逼到自殺,一定很露骨,他用心險惡啊,我以前對他有好感,現在難道還看不透嗎?”
他歎口氣:“你放心走吧,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她。”
馮局本來想給蘭靜秋他們踐行,結果上邊又要開會,他就讓蘭靜秋跟老劉在招待所多住兩天。
老劉其實挺想在明市多玩幾天的,不過胡組長已經打電話催了,他隻好拒絕:“師父,下次我再專程來看你,我們得回去了。”
馮局也沒強留他們,就是覺得可惜:“還走什麼啊,你跟靜秋都該留在我們這兒。尤其是靜秋,決斷能力比你強,心思也比你細。”
老劉苦笑,沒想到師父居然看上蘭靜秋了,蘭靜秋笑道:“馮局您就彆誇我了,我差點闖了禍,回去了沒準還得挨批評。”
“放心,挨批評的話找我,我幫你解釋。”看得出來,馮局確實很喜歡蘭靜秋。
等他走了,蘭靜秋忍不住問老劉:“你為什麼叫他師父?是你警校的老師嗎?”
刑警間師徒相稱的並不多見,老劉笑道:“不是,是培訓班的老師,當時他跟另一位刑偵專家在南省開了業務培訓班,我剛畢業就被金廳派過來學習,叫你來其實是馮局的主意,他級彆高,各種案卷都能查閱,去公安部開會時,還聽說過你,對了,聽說你還上過電視?厲害啊,年紀不大,履曆光鮮。”
蘭靜秋以為是這邊缺人手,金廳長派她過來的,沒想到居然是馮局點名,“我的名氣都傳到南省來了?怎麼辦?有點飄啊。”
老劉知道她在開玩笑,他哈哈大笑:“這還不好辦嗎?走,咱們倆出去吃頓好的,長胖點就不容易飄了。”
蘭靜秋也笑了起來,兩人說笑著往外走,正碰上從大門進來的章同舟,他一看見蘭靜秋就一臉怒氣地衝了過來:“你為什麼要鼓動曹彤彤告我?非要讓我身敗名裂不成?太惡毒了吧,你還是人民警察呢!你也配。”
老劉皺眉:“說話客氣點,你不做虧心事怕什麼?彆人要告你,你跑到公安局來耍威風?你搞清楚,侮辱警察也是違法的。”
“我就侮辱了怎麼樣?你們發個通告,說魯書昌就行了,他才是殺人犯!居然還說我搜集靈感還隱瞞來源,害的他們以為我抄了彆人的詩還不肯認,你們是不是想害死我?”
蘭靜秋笑道:“通告裡哪句話是假的,你可以提出來,警方發通告是很嚴謹的,絕對不會讓人產生誤解,我們的責任就是調查事實真相,並且公布出來,發個通告也要經過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