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各執一詞(1 / 2)

方大運激動地說:“他說先放火再救火,讓人家把他當恩人!我立馬就想起我家的事來了!方建業也追過我妹,肯定就是他!他看我妹要嫁人了,他沒戲了,就想放火然後再救火,結果搞砸了,他自己跟我說的,起火的時候他第一個跑去了我家,你說不是他是誰?”

蘭靜秋皺眉問他:“所以你在車上質問他了?他承認了嗎?”

“沒有!”方大運說:“他不肯承認,還說我瘋了,我問他是不是第一個跑到我家的,他又說不是,我問他當時是不是追過我妹,他都不肯承認了,肯定是心虛啊。”

“然後你就捅了他?”蘭靜秋問。

方大運點頭。

老劉覺得不可思議:“他沒有承認,你也沒有證據,你就憑他那句話就認定是他放的火,還在車上就捅了他?不怕出車禍嗎?”

“命都不要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蘭靜秋也很不解,又問道:“他在車上都跟你說了什麼?全部複述一遍。”

“能說什麼?他就是不承認是他放的火。”

“就算吵起來,你應該也會找個安全的地方停下車再動手吧,他一定刺激到了你,他說什麼了?說你是瘋子?”

方大運喉結滾動,怒目圓睜,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了。

蘭靜秋又追問:“他一定侮辱你了對不對?為什麼不敢說出來?難不成你也有把柄在他手裡?”

“我能有什麼把柄,方建業那個混蛋,我一直把他當成好兄弟,我全家人都死了,他說他以後就是我親兄弟,哪想到我家人都是被他害了。”方大運咬牙說。

老劉說:“你也太奇怪了,你沒有任何證據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方建業乾的?他能帶你去搶劫大車,說明他從不把法律當回事,說出先放火再救火這樣的話來也並不奇怪,你隻憑這句話就斷定你家的火是他放的,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方大運冷哼一聲:“我一開始隻是質問他,可他惱羞成怒了,他說我是天煞孤星,說是我克死了我全家人,還說隻有他不嫌棄我,還跟我做兄弟,甚至還帶我賺錢!”

他說著冷笑:“要是沒有他,我早找到工作了,就因為我被他拉去打架留了案底,人家不要我,我這才跟他乾這一行,結果他說他是我的救星,說隻有他不嫌棄我,還說我命不好,誰靠近我就會克誰。他居然說我爸媽都是被我克死的,說我爸媽生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八字不好,才給我起名叫大運,還說鎮上的人都知道。”

他越說越氣:“我讓他解釋清楚是不是他放的火,結果他把我一頓臭罵,還要跟我散夥,我當然忍不了。”

蘭靜秋說:“所以你是因為他要散夥才捅的他?”

方大運氣壞了,怒道:“不是,是因為他殺了我全家!你們不是說要給我做主嗎?抓他吧,他就是殺人犯!”

蘭靜秋十分無奈,顯然這位很偏執,還衝動易怒。

她跟老劉出了審訊室才說:“就像他當初沒有任何證據就一口咬定放火的人是他準妹夫一樣,隻因為他妹夫要娶他妹妹,他爸提的要求太多,他就認為是他準妹夫乾的。現在他聽到方建業說放火救火就認為他家的火是方建業放的,也是沒有任何證據。”

老劉歎道:“本來順手抓兩個搶劫犯,沒想到這裡邊還有事呢,你覺得這火是誰放的?還是因為他家人不小心?”

蘭靜秋說:“問問當時負責的民警吧,追溯起火點的證據如果夠嚴謹的話,我更傾向於是意外,隻是方大運接受不了,才總覺得是有人放的火。”

北葛鎮並不遠,派出所的人把當時的案子資料調出來,很快送到了省廳,各項證據都很完整,警方跟消防上的人一起追溯了起火點,就是堂屋的地爐。

他們那片很多人家都會在堂屋打個地爐,其實就是一口吊起來的鍋,下邊可以用柴火燒火,近些年大部分都換了煤爐,但有些人家還是用老式的地爐,覺得方便還省錢,附近植被茂盛,還有座小山,有空的時候隨便扒拉扒拉就有燒不完的柴。

方大運家就是這種老式的地爐,鄰居說他家前陣子剛偷著上山砍了幾棵枯樹,樹都不大,也就一虎口粗細,都鋸斷了堆在院子裡。

當晚他家燒的應該就是這種硬實木材,這種沒劈開的圓木,沒燃儘的話必須用水打濕徹底熄滅才行。

因為起火點就在地爐,所以判斷是沒有把未燃儘的木柴熄滅才導致了火災。

當時負責的辦案民警說:“當時鄰居怕燒到他們自己的房子,一直在幫著潑水救火,消防隊來得也很及時,火滅的時候,大門才倒,兩扇門是從裡邊插著的,也就是說沒有人從門口進去過,窗戶都燒光了,沒法找到痕跡,但調查過他家沒跟人結怨,小女兒的對象已經借到買彩電的錢了,根本不可能為了這點糾紛就去準丈人家放火,所以我們定為了意外。”

蘭靜秋皺眉:“也就是說方父提的要求是買彩電?”

“對,方父是木匠,他自己給小女兒做的全套家具做陪嫁,要求男方買好彩電還有摩托車,東西都是給小兩口的,女婿家雖然為難但不可能對方父有意見。後來媒人勸了方父,摩托車太貴又不實用,就改成了三件,彩電,自行車還有縫紉機,都已經談好了,就彩電貴點,但女婿家條件不錯,就這一個兒子,借錢也給買了。”

老劉說:“這麼說確實不可能有矛盾。”

民警說:“沒錯,可這家幸存的大兒子一直糾纏不清,天地良心,我們是真的是很認真負責地在查案,也把該排查的都排查了。後來是這個方大運的朋友勸他接受現實,去認了屍。”

“朋友?你是說方建業嗎?”蘭靜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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