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跟老劉剛想去審方小蕊,鄒隊長就過來道:“嫌疑人說她是美國籍,要請律師,還要找大使館的人。”
蘭靜秋說:“她的美國身份是假的,她用逝去留學生的身份辦了綠卡,再花錢入籍,然後還改了名字。這事他們應該查清楚吧。”
老劉卻說:“既然是花錢入籍,我估計是查不清楚了,還是讓鄒隊長拖一拖,咱們去審審她吧。”
蘭靜秋又跟鄒隊長申請了支援,找人去查姓董的畫家,包秋紅知道他的畫廊,如果真如包秋紅所說,董畫家是假死的話,肯定能找到他。
方小蕊坐在審訊室裡十分悠哉,就像坐在自家客廳裡一樣,她臉上的妝容已經卸去,肉眼看不出動過的痕跡,跟照片上的方小蕊隻能說相似。
蘭靜秋卻直接道:“方小蕊,你大哥正在趕過來,你想不想見他?”
“誰是方小蕊?你還要我怎麼解釋?剛才有人來給我拍照,還特意拍了我的手,你說的那個方小蕊是不是也沒有左手的小手指?就憑這一點你就認定我是她?開什麼玩笑?我都說了我從小在美國長大的,我律師呢?還沒到嗎?我要請華國的律師,還要請美國的律師,我一定要告你們,彆以為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們太過份了,我媽本來就病著,你們這麼折騰她的病肯定更嚴重了,我會要求賠償的,你們給我等著。”
老劉冷笑:“你乾媽已經說出了你的真實身份,隻要找到當初給你□□件的人,很容易弄清楚事實真相,我真覺得你沒有撒謊的必要。”
“什麼真實身份,我媽已經瘋了,她得了精神分裂症,你不信問齊姐問孟醫生,她越來越瘋了,你們還跑去刺激她,要不是你們跑來,她怎麼會拿槍對著我,還好是道具槍,不然的話我就一命嗚呼了,你說我冤不冤?”
蘭靜秋看著她假裝氣憤的小臉,想起這樁樁件件,不由惱火,這個方小蕊的惡是骨子裡的,她對她做過的事絲毫沒有愧疚之情。
“為什麼連你親生父母都不放過?”
方小蕊愣了下,馬上裝出被冤枉被欺負的表情,縮著肩說:“天啊,你們國家的警察太可怕了,什麼親生父母?我親生父母是華人早就去世了,我從小在美國長大,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
蘭靜秋不理她:“是不是你做了不好的事,你父母罵你阻止你?你覺得他們是累贅,就乾脆一起放火燒了?你兩個哥哥呢?他們總不至於也對不起你吧,為什麼一把火全燒了?難不成你當時就想換個身份?”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方小蕊冷哼。
“夏春花跑去你家找你乾什麼?勒索你,還是想阻止你跟李福在一起?你為什麼要殺了她?你殺了她,你家裡人是不是都罵你?有沒有勸你去自首。”
方小蕊瞪著蘭靜秋:“你在說些什麼鬼東西,什麼李福,什麼夏春花,我通通不認識,我說了幾百遍了,我在美國長大,你聽不懂嗎?”
“哦,哪個州長大的?住在哪個區哪條街,當地有什麼特彆的風俗,要不然你給我們唱兩首當地的童謠聽聽。”
方小蕊冷笑:“你耍猴呢?有本事你就去美國查啊!問什麼問?我說了八百遍了,我媽因為小雨的死精神失常,孟醫生那裡有很多她的確診記錄跟治療記錄你們不去看,非要聽她那些胡話。要不是我,她早垮了,你看看她把家裡弄成什麼樣兒了,你看看她自己弄成什麼了,一看就精神不正常的人,你們還信她!”
老劉說:“她成這樣,恐怕都是你跟孟醫生的傑作吧,孟醫生已經出國了,還會不會回來很難說,他那裡的醫療記錄有可信度嗎?”
“哦,你們不信我,也不信醫生,你們信一個瘋子,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方小蕊說完翻了個白眼,往椅子上一靠,那姿勢是拒絕交談了。
蘭靜秋知道她不會招認,但沒想到的是美國大使館那邊很快確認了她的身份,說沒有問題,沒有造假,不是什麼留學生身份辦的綠卡,更不是買的國籍,就是美籍華人,父母雙亡,跟著華國朋友包小雨來華國發展了。
鄒隊長無奈道:“對方還十分生氣,認為我們在侮辱他們國家,說他們國家入籍是非常嚴格裡非常神聖的,怎麼可能拿錢買。”
蘭靜秋無語極了:“恐怕孟醫生在美國沒少出力啊。”
老劉卻說:“也不一定是孟醫生在使力,就算他們查出來方小蕊是花錢入的籍,還找到了替她辦理的人,甚至把人給處理了,大使館也不會跟咱們承認的。”
蘭靜秋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而且如果方小蕊已經把大量資產轉移到了海外,還有孟醫生這個幫手,大使館沒準還會幫忙撈她。”
這邊沒說完呢,有警員過來說大使館來人了,說對於深市公安非法扣押他們國家的公民表示抗議,並要求馬上釋放包小方女士。
包秋紅得知消息時,整個人都傻了,“我跟小雨花錢給她弄的身份,卻成了她的護身符?”
她慘笑起來,想起自從遇到方小蕊後的各種事,不禁不寒而栗:“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警察同誌,你放了我吧,也放了她,我要跟她私了,我要問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要跟她對峙,不是要我的財產嗎?行,我全給她,但我要聽她說說她到底為什麼害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