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知道她所說的私了沒這麼簡單,她肯定是想著自己替小雨報仇,就像她拿槍指著方小蕊一樣。
“不要急,案子還沒查清楚,就算大使館也不能隨便把人帶走。”
蘭靜秋安撫住包秋紅,讓她再想想各種細節,美國那邊顯然沒法查了,大使館都出麵了,就算公安局自己找人去美國查出方小蕊身份造假的真相,他們也不會認的,現在方小蕊確實以包小方的名字擁有美國籍貫,在美國還有資產。
讓蘭靜秋欣慰的是,不管是公安局的領導還是鄒隊長都沒有怵大使館的人,現在有點事就怕影響兩國關係,再加上好客思維,各部門對老外都很照顧,還有些優惠政策來吸引他們投資。
這樣的大環境下,很多單位都不會得罪外國人,更何況是大使館。
蘭靜秋說:“也許方小蕊連這個都料到了,她有美國籍,隻要咱們找不到確鑿證據,她就會被釋放,一回美國,還上哪兒去查?
老劉道:“是啊,包秋紅說她一個小地方來的不可能知道瑞士銀行,但她在國外整容的那段時間接觸到的人跟事肯定超出了包秋紅的認知。”
蘭靜秋歎氣:“沒錯,美國人也不是個個富豪,但經常去整形外科的應該很有錢,方小蕊本來就聰明狠厲,很會偽裝,出去一圈見了世麵,了解到更多的東西,肯定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鄒隊長派人查了一圈回來說:“這女的太可怕了,幸虧你們及早發現,如果再晚上幾個月,她可能已經捐款逃了,包家的廠子她正在跟人洽淡,要改成中美合資,包家一點股份都不留,地皮也正在競價,而且因為是轉讓,她跟負責人說價格低一點也沒關係。包秋紅都不管事了,她一切都弄好後拿錢走人留下包家一個空殼子。”
蘭靜秋歎口氣:“留下個空殼子還算幸運,最怕的是她會把包秋紅弄成瘋子,甚至再次製造意外把人弄死,以絕後患。”
包家雇傭的那幾個人,全都審了一遍,在他們眼裡包小方是最善良最能乾的大小姐,照顧著包秋紅,還說包秋紅確實有病經常半夜出來在院子裡遊蕩,有時候坐著坐著就喊小雨的名字。
齊姐說:“太太一直走不出來,她還說小雨可能是缺少父愛,她特彆後悔沒給小雨找個後爸,在她成長過程中沒接觸過好男人,才讓她跟那個姓董的糾纏不清,她特彆後悔。”
她說著伸手在自己眉毛上比劃:“你們沒看見嗎?她那個眉毛太難看了,也不知道太太怎麼回事,非要弄成那樣。”
“是她非要弄的?”
“是啊!”
“包秋紅自己說非要弄成那樣?”
“是大小姐說的,大小姐說她怎麼攔也攔不住,太太非要弄成那樣,讓我們彆大驚小怪的!不要盯著看。”
蘭靜秋想起方小蕊曾經跟包秋紅說她怎麼攔也攔不住小雨,不由歎了口氣,這些謊話她還真是張口就來。
她無奈地跟齊姐說:“請描述清楚一點,大小姐說太太非要弄,而不是你聽見太太說非要弄,這兩者是有區彆的,對不對?”
齊姐本來覺得沒什麼,可聽她這麼一說,不由愣住,“啊,好像確實是不一樣,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太太這不好那不好,她瘋了,精神失常了,孟醫生很難過,治療也沒用,這些全都是大小姐跟我說的,大小姐對太太那麼好,我也看太太精神不太對,我肯定不會懷疑啊。現在想想,我好像是在大小姐的暗示下覺得太太瘋了,然後就看她越來越瘋,大小姐叫我不要拿小事打擾太太,叫我彆跟她說外麵的事,彆刺激她,我就把太太當個瘋子一樣哄著,難不成這些都是假的?是大小姐一直在哄我們?”
蘭靜秋歎氣,那肯定的,這方小蕊做這種事估計已經爐火純青了。
“你一直叫她大小姐,小雨在的時候你叫她什麼?二小姐嗎?”
齊姐搖搖頭:“沒有,我們以前叫小雨大小姐,但小雨不喜歡我們這麼叫,說跟演戲一樣特彆假,就讓我們叫她小雨,我們管現在的大小姐叫小方。”
“你對她們的稱呼一直是小雨小方?現在是包小方叫你喊她大小姐的嗎?”
齊姐點點頭,皺眉道:“以前我叫小雨吃飯的時候直接喊名字,但跟太太說話的時候會說大小姐怎樣了,做飯的阿姨也會說大小姐晚上想吃魚,記得要買魚。但對小方就一直是喊小方的。等小雨走了,我們都不敢在太太麵前提小雨,小姐兩個字都不提的。後來有一次司機喊了現在的大小姐一聲‘小方小姐’,她就惱了,罵司機,讓司機以後喊她大小姐,說家裡就她一個了,後來我們就都改口叫她大小姐了。”
齊姐本來是不相信包小方是方小蕊,更不相信她做過壞事,這時說著說著像是受了驚嚇:“難道她為了爭大小姐的稱呼把小雨給害了?不可能吧,小方小姐很善良的,對我們特彆好!”
蘭靜秋歎口氣,正常人確實無法理解方小蕊的所作所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