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一開始說要談判,後來又要找人,讓蘭靜秋有些疑惑,“光哥,要真是搶地盤,可不能明刀明槍的乾,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報了警,咱們都得折進去。”
光哥這才說不是乾架,是要壯聲勢,見蘭靜秋找不來人,就擺手說算了。
蘭靜秋就算能找來人也不會幫他找,她自己臥底肯定要做些非常規的事,打人甚至殺人都是有可能的,利用本來就已經涉毒販毒的人可以,但她絕對不能主動拉人入夥。
第二天一大早,蘭靜秋準時來到牌坊下,隻有光哥,她有些納悶,就算找不來彆人,光哥嘴裡的虎子呢?難不成也臨陣脫逃了?
“光哥?就咱倆去?”
“怎麼,怕了?”
蘭靜秋馬上搖頭:“我生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這話光哥還真信,他讚許地點點頭:“走吧,你不是說了嘛,一個能頂十個。”
蘭靜秋還以為真就他們兩個,看來岩光被擠兌的不輕啊,不會他手下都紛紛跳槽了吧。
等到了瑞金,光哥帶她去了車站附近的小旅館。
蘭靜秋看著斑駁的牆麵跟雜亂的過道,皺眉道:“在這裡談判啊?這也太掉價了吧。”
光哥笑了笑:“彆急,下午才過去。”
他領著蘭靜秋進了走廊儘頭的房間,目測這間因為有大陽台,算是這個小旅館麵積最大的房間了。
裡邊已經坐了四個人,都抽著煙,不大的空間裡煙霧繚繞的,一進去就嗆嗓子,光哥罵著他們:“吞雲吐霧的都成仙了?”
其中一個平頭三角眼的立馬起身把窗簾拉開了,還用手忽閃著風。
另一個年紀大點的,叼著煙歎氣:“光哥,他們那邊人多勢眾,要不然咱們低個頭,反正是討碗飯吃,跟誰乾不是乾啊,您還是我們老大,這點肯定什麼時候也變不了。”
蘭靜秋聽懂了,這些人想讓光哥給阿興他們低頭,以後一起乾,這樣的話光哥肯定賺得少,但他們應該不受影響。
光哥可能沒想到這幾個人已經倒戈了,他愣了會兒,自嘲道:“阿興說遲早我會主動去找他,我還笑他太自大,沒想到他早跟你們聯係上了。”
年紀大點的那個叫古大喜,他趕緊擺手:“光哥,我們可沒跟阿興提前聯係,就是早來了會兒,越商量越覺得敵不過,聽說大老板把南省分了五個區,阿興自己就管著兩個區,而且聽說他還幫著往外省運貨,咱們可從沒見過大老板,人家說阿興去過大老板家呢。”
蘭靜秋聽到他們說大老板,不由興奮起來,把南省分成五個區?這樣的操作還真挺像彭勇的,而且他們不隻在南省銷售,還往外運貨,怪不得左主任說是條大魚。
一般沒組織的毒販都是以家庭為單位,一家子販毒運毒,由一個人把毒品帶進來,然後全家人掩護銷售,把貨賣出去拿到錢就算交易成功。
但光哥顯然不是這種小打小鬨,他有競爭者,有大老板,還把省分區,方便管理,這絕對是有組織有嚴密上下級的販毒團夥。
那四個人還在討論著。
他們中好像隻有三角眼對光哥十分信任,他說:“光哥,反正你永遠是我老大,我聽你的,你說打我就打,你說和我就給他們低頭。”
古大喜跟另外兩個也都說光哥永遠是老大,但不建議鬨翻。
“光哥,其實大老板一直是個傳說,誰也沒見過,也可能阿興在吹牛,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那邊乾的比咱們強,人家的貨隨便拿,聽說阿興還去過克欣邦,跟那邊關係還不錯,咱們靠過去,也算是抱大腿了,一直互相擠兌,萬一出點事,被雷子盯上了,誰也跑不了啊。”
古大喜說完,那兩個紛紛點頭,也勸阿光:“光哥,說是談判,可咱們就這麼幾個人,萬一到那兒人家把咱們滅了,上哪兒說理去?”
“是啊,光哥,和氣生財嘛,都從一個地方進的貨,咱們確實賣得貴,有兄弟抱怨我都沒法解釋。”
光哥越聽越氣:“為什麼賣得貴,因為進價就不便宜,你當這真是藥材啊?阿興是在壓價搶地盤,我可不管他管什麼區,見過什麼人,我就隻在瑞金乾,井水不犯河水,他連豬肉佬都拉過去了,一點道義都不講,我能不乾他嗎?”
這下子連三角眼都有點怕了:“光哥,你不是說談判嗎?真要乾架啊。”
光哥瞪他一眼:“看你這沒出息樣兒,不敢去就給我滾!”
“我沒說不敢去,就是咱們得多找幾個人吧。”
光哥立馬指指蘭靜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阿玉,以後也是自己人了。”
此時蘭靜秋聽得有點動搖,也許她該臥底到阿興身邊去,因為這個阿興去過金三角見過大老板,還負責從南省運到外省的渠道,到他身邊去顯然更省力,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再說公安部沒給她阿興的資料也許是因為他隱藏的太好了,還沒被警察發現。
蘭靜秋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但現在顯然不是說出來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