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曹小山的事,蘭靜秋心裡輕鬆多了,隻希望這孩子在學校裡有好的師長做榜樣,能不要受家裡人的影響。
她開始查孫子凱,辛隊長隻給了這一個名字,什麼也沒寫,但她知道這人肯定就在瑞金。
岩光聽到孫子凱的名字,不禁皺眉:“你確定是他嗎?我們都叫他孫子,他哪兒有這個膽啊。”
蘭靜秋搖搖頭:“我也不確定,隻是以前聽阿興提起過他,可他沒被抓啊,是跟老古一樣跑了,還是怎麼回事?”
岩光歎口氣:“他好端端地在家待著呢,屁事沒有。”
“怎麼會?他跟阿興不是一夥的嗎?”
“他什麼也不乾隻動嘴,一點把柄都不留,怎麼抓?”
蘭靜秋皺眉:“那他跟阿興是什麼關係?合夥人?還是說他是阿興的老大?”
“都不算吧,要非要說關係的話,他算是阿興的軍師。”
蘭靜秋明了了,看來這個孫子凱很有心眼,做為軍師居然半點不涉案,能全身而退,那他現在為什麼又要來放火,這種聰明人,應該不會有替老大報仇的想法吧。
蘭靜秋十分不解,問岩光:“他是乾什麼的?哪兒的人?有正當職業嗎?”
岩光奇怪地看著她:“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感興趣,你覺得是他放的火?那就是個書生,我可不覺得他有這個膽子。”
“書生?”蘭靜秋更感興趣了,“他做為軍師都能不受影響,我覺得他一定知道不少事,阿興什麼都招了,就沒把他招出來,是兄弟義氣還是不敢招他出來。”
岩光皺眉,“不敢?你什麼意思?你覺得阿興是孫子的小弟?”
“我沒這麼說,就是想去找他試探試探。”
岩光還真知道孫子凱的地址,他給了蘭靜秋,又問:“你要怎麼試探?直接去問他?他肯定什麼也不承認。”
蘭靜秋自然不會那麼蠢,她想先查一查這個孫子凱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大額的進帳,有沒有跟其他毒販有牽連。
她相信辛隊長能給出這個名字,肯定是查到了什麼,但又沒有證據。
孫子凱開著家書店,人長得也確實很書生,麵白無須,戴著金邊眼鏡,一看就很有文化的樣子。
岩光說他高考七次全都落榜,最後家裡不支持他再考了,才開了家書店。
現在上大學就是最好的出路,複讀兩三年的大有人在,但七次都落榜,還想著考,這已經不是毅力了,早已經成了執念啊。
這樣的人能聰明到哪兒去?給彆人當軍師還能全身而退,又衝動地跑去放火?蘭靜秋對這人十分不解,她在外邊觀察片刻,就決定進去看看。
書店不大,也就三十來平,幾排書架,兩張桌子,很簡單的陳設。
這裡不隻賣書,還租書,都是武俠和言情,不過出租的這些書不是按類彆分的,而是按新舊!
旁邊還掛著個牌子,破點的書是一毛錢租一天,看著新點的書,是一毛五一天。
屋裡生著爐子,孫子凱穿著黑色的毛衣坐在爐子邊,正呲溜呲溜地喝著茶水,爐子上還放著花生跟紅薯,香氣撲鼻。
這人倒是很會享受啊,蘭靜秋心裡吐槽著,翻了幾本書,才問:“老板,我想看點特彆點的,刺激點的,你這兒有沒有。”
孫子凱苦笑著搖頭:“小兄弟,你看到什麼書就有什麼書,**我可沒有。”
蘭靜秋說:“哦?沒有**?那有沒有其他的,軍事類的,比如說《孫子兵法》!我最喜歡裡邊的金蟬脫殼了,這招太絕!”
孫子凱從爐子旁邊站起身走到門口,皺眉看著她:“你是來找茬的吧?小兄弟你可看清楚,我斜對麵就是派出所,我在這兒喊一聲民警同誌就能聽到。
蘭靜秋很無辜地看著他:“老板,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孫子兵法》,你急什麼?還要報警?我是搶你錢了還是搶你書了。”
孫子凱表情嚴肅地說:“我名字就叫孫子凱,還說你不是來找茬的?我剛才可說了,書架上的書就是我店裡全部的書,沒彆的了。”
蘭靜秋說:“原來是怕人叫你孫子啊,我說你一個開書店的,我問問你有沒有哪本書,多正常的事啊,至於這麼緊張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裡藏著違禁品。”
“這話可不敢亂說。”孫子凱瞪著她,看來十分生氣。
蘭靜秋卻笑得很燦爛:“對了,沒有《孫子兵法》,那有《儒林外史》嗎?裡邊有一篇範進中舉,我最喜歡了,五十多歲的秀才考了二十來次終於成了舉人,厲害啊,咱們現代人哪有那耐心,你說是不是?不過這人也夠慘的,最後差點瘋了,被老丈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才醒過來。”
孫子凱臉色越來越難看,蘭靜秋卻假裝沒看到,又說又笑的把範進中舉給講了一遍,才問他:“唉,老板,你有沒有殺豬的老丈人啊?可得準備好,萬一哪天……”
蘭靜秋還沒說完,孫子凱就冷冷道:“你到底乾什麼的?誰叫你來的?特意來這裡嘲諷我嗎?”
蘭靜秋假裝嚇了一跳,慌忙擺手:“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嘲諷你呢,我是關心你,得準備個殺豬的老丈人,不然的話萬一你失心瘋了都沒人救。”
見孫子凱都開始咬牙了,她就笑著又添了一把火,“不過也是我多慮了,聽說你就考了七次,離瘋差遠呢,你說是吧!”
“岩玉,你彆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