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不知道洛生海已經來了,更不知道曾經的獄友居然是緬北將軍的女兒,她醒來時頭痛欲裂,旁邊有女孩輕聲問:“非非,要喝水嗎?”
蘭靜秋此時是恨透了這名字,看來彭勇是想讓她當回季非嗎?簡直可笑!
她沒吭聲,強撐著抬起頭,那女孩遞過半杯水,她這時又渴又餓,也無暇去分辨有沒有毒,兩口喝乾了。
“非非,你要不要去洗個澡,我幫你放好水了。”
蘭靜秋打量著四周,發現這是一個類似於賓館的標間,看這陳設,不像是彭勇的住處,倒像是沙坤的俱樂部,也就是那棟裝修奢華的小樓。
照顧她的女孩梳著馬尾,十分精神,看起來也就十**歲的樣子,女孩遞過來一件衣服跟浴巾,想扶她起來去洗澡。
蘭靜秋道了謝,擺手表示不用,她起身坐了會,等頭不暈了才拿上衣服去了浴室,浴缸裡已經放滿了水,她卻打開了一旁的淋浴噴頭,調出了冷水,她現在昏昏沉沉的,最需要的就是清醒。
蘭靜秋在水流下撫摸著自己身上的紋身,在紋上這兩個字時她吐槽過興虎幫的名字不好聽,還擔心過以後不知道能不能把紋身徹底清除掉,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這兩個字居然成了她的護身符。
彭勇居然因為這兩個字沒有侵犯她?也沒有把她關去鐵籠或水牢,扔來俱樂部難不成是想讓她接客嗎?
蘭靜秋回憶著這裡的布局和陳設,琢磨著逃跑的可能性。
等洗完澡她才發現那件衣服居然是一件白色的長袖裙子,袖口還有蕾絲花邊,她看看鏡子裡古銅色的自己,不由苦笑,難不成彭勇真想把她變回季非嗎?
沒有彆的衣服可穿,她也隻得穿上這件裙子,等出去時,女孩笑著說:“其實你長得很漂亮,再胖上十斤把頭發留長,皮膚養白了一定是個大美女。”
“你叫什麼名字?”蘭靜秋問。
“你叫我小北吧,以後我幫你做皮膚護理,半年就能白回來,對了,傑克醫生說要幫你做手術去除身上的紋身。”
蘭靜秋皺眉:“彭勇呢?”
小北嚇了一跳:“你還是叫勇哥吧,勇哥人很好,可有時候脾氣有點大,你不要對他直呼其名。”
“是他讓你幫我美白皮膚的?還有沒有彆的交代?”
小北為難地看著她:“總之你聽話就不會受罪。”
蘭靜秋試探道:“我可以在小樓裡隨意走動嗎?”
小北搖搖頭:“勇哥叫你時你才能出去。”
“你是怎麼來這兒的?”
“勇哥不讓我跟你多說話。”
“這麼聽勇哥的話嗎?知道紅姐怎麼死的嗎?”
“我是剛來的,沒見過紅姐。”
蘭靜秋笑道:“她被你的勇哥一槍崩了!”
小北咬著唇,不悅地盯著她:“勇哥說了你會說他壞話。”
蘭靜秋哈哈大笑:“你不會是被彭勇專門培訓好了,來看著我的吧?”
“非非,是勇哥叫我來照顧你的,他真的很關心你。”
“關心我?你知道我跟他是什麼關係嗎?”
小北說:“勇哥跟我說了,你們曾經是一對,後來分開了,不過他一直都在找你。”
“一對?”蘭靜秋無語極了,搖頭道:“我跟他是死對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對頭。”
“我知道,你們當時愛得死去活來嘛,就算有誤會,說開了也總能解決的。”
蘭靜秋被她氣笑了:“愛得死去活來?這也是他跟你說的?”
她一邊跟小北瞎胡扯,一邊朝門口的鏡子走去,小北雖然有點緊張但也沒阻攔,到門口蘭靜秋乾脆大方地去拉門,果然從外邊反鎖了。
小北說:“勇哥叫我照顧你,沒事不能出去的,你要看書嗎?”
她指指床頭櫃,“那邊有幾本書,你先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蘭靜秋搖搖頭,現在她哪兒有那閒情逸致去看書啊,“我餓了!”
小北讓蘭靜秋躺回床上,自己走到門口有節奏地敲了敲門,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又用力敲了半天,還是沒動靜。
她皺眉,乾脆喊了起來:“有人嗎?小夏哥!你在嗎?”
還是沒人來,蘭靜秋一直蓄勢待發,隻要門開了,總要出去轉一圈的,逃不逃得出去都得先看看形勢,總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裡美白皮膚吧!
哪想到根本沒人來,小北一開始還很沉得住氣,安穩蘭靜秋說:“也許是他們參加沙老大的葬禮去了,或者有彆的事,這幾天基地裡很不太平。”
蘭靜秋趁她在門口守著的功夫,又把四處觀察了一圈,覺得這可能是在小樓的地下室裡,因為窗子不是封上了,根本就是假窗戶,畫出來的。
小北也沒閒著,又洗腦一樣跟蘭靜秋說:“非非姐,勇哥真的很好,好多姑娘喜歡他。”
然後這姑娘就列舉了一堆勇哥有多好的事例,說他怎麼尊重人,怎麼講義氣,大部分都是些小恩小惠,或是在姑娘們受欺負的時候訓斥欺人者,聽得出來小北好像也很崇拜彭勇。
蘭靜秋倒是沒想到彭勇這麼有女人緣,默默聽著,也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