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足貓去而複返,跟著張朝陽回到帳篷裡,這件事沒有人知道。直到第二清早,胡勒瞧見滿身是血的兄弟躺在地上,嚇得叫一聲。
方澄等人聞聲趕過來,看到一身血的張朝陽,心頭猛地一縮。
“張朝陽?張朝陽!”
謝君趕緊上前檢查,想要看看人是否還活著,而剛靠近,就到細微的呼嚕聲。
“嗯?謝哥?”
張朝陽從睡夢中醒來,前黑壓壓一片,一群人團團圍著他,神情緊張到不行。他整個懵的很,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嗎?”
胡勒一巴掌拍過去,的罵,“特麼倒是要問你怎麼了,你昨晚乾什麼去了,怎麼搞的一身血?還以為你翹翹了!”
那畫麵實在太過驚悚,以至於他都忘了上前檢查,這一出鬨劇鬨的,胡勒既惱羞自己的失誤,憤兄弟的胡鬨。
“是啊小陽,你說你這一身血,昨晚上出去打獵了?也沒見咱外麵放了頭野豬啊?”見人沒事,謝君懸著的心放,甚至開起了玩笑。
張朝陽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昨野兔滴落的血跡他已擦乾淨,甚至為了放心安睡,還在帳篷四周灑了許多驅獸粉,就是怕鮮血的味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現在這一身血跡是?
“四隻野兔?”
方澄已發現端倪,上前一步跨過去,從張朝陽身旁薄薄的子底,摸出來四隻還算新鮮的野兔屍體,提到半空中,依稀還有半凝固的血滴往掉落。
“破案了。”方澄拎著四隻野兔轉身離開,準備早飯就吃烤兔子。
等所有人後,張朝陽趕緊起來收拾,擦洗身上的血跡,順便把衣服換掉。轉身時看到角落隱蔽處,那隻罪魁禍首正蜷縮成一團呼呼睡,他隻覺得這早晨荒誕至極。
果不其,吃早飯時,他“圍攻”了,一個個十分好奇他這一身“案發現場”是怎麼來的?
尤其是胡勒,挨著他最近,整個腦袋都快湊過來了,“哥們兒,你要是不方便說,要不咱倆微信上聊?你私?”
“……”神特麼私發!
張朝陽揉著眉心,頓時一個頭兩個。
昨和黑足貓因為自尊和貓權問題秉燭夜談,從淩晨一點聊到四點,最後自己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沒想到那家夥竟還不困,偷摸出去抓了四隻野兔?
這還不算,咬的血淋淋的兔子,全部都扔在他身上……也是沒誰了!
“野兔應該是黑足貓抓的,至於身上的血跡怎麼弄的,不清楚,你得問那隻貓。”張朝陽如實回答,隻隱去了和貓夜聊的一段。
胡勒直覺不可,那隻貓有多囂張家都知道,它還會人類送野兔?
謝君咬著兔腿肉笑說:“沒準兒是惡劇呢,那貓崽子格惡劣,昨兒放時,差點還撓了小陽一爪子,回頭報複也不是不可。”
這麼一來,倒是說得通了。
早上的小插曲很快過去,一行人吃完早飯,收拾東西出發,再次投入緊張激烈的救治行動中。
前八十次手術,張朝陽的救治對象都是楚青幫忙挑選的,從各方麵鍛煉他的操刀熟練度,力求沒有任何短板。
但是今開始,楚青把這個活兒交到師侄手中,他跟在張朝陽身後,主動背著實驗盒,活脫脫像個助手。
“你根據前麵的手術驗,開始自驗證階段,該怎麼選擇救治對象,你說了算。”
張朝陽已不再緊張忐忑,沒有剛開始融入團隊時的小心翼翼,他有這麼多的實操驗,在腦海中仔細回憶,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手術對象的選擇。
依舊是保持先輕傷後重傷,自己所在的區域範圍內,可以救治起來的輕傷動物為主,後再精心挑選適合的救治對象。
而最後一次手術時,張朝陽挑選了一隻幾乎快要瀕的羚羊,其外傷相當於全身骨折,多次碾壓的程度,這在外科手術中實屬難題。
即便有專門的手術室和救治工具,也不是個年輕獸醫該主刀的力範圍。
“朝陽……”
楚青忍不住出聲,但是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就張朝陽截斷了,他目光堅定,裡閃爍著光。
“師伯,想試試。”
“救得活?”
“可以!”
楚青頓了,隨即笑開,“行,做你助手,咱們開始。”
一場外科搶救手術整整進行了三個小時,等張朝陽完成最後的傷口縫合和包紮,前忽一晃,差點腿軟栽倒在旁。
楚青把人扶住,拉過去一旁坐好,用乾淨的手從口袋裡抽出一瓶水遞過去。
“條件簡陋,蹲著做手術就是這樣,猛一站起來,因為長時間供血不足會出現短暫的暈眩,休息會兒。”
張朝陽小口抿著水,看著躺在地上依舊昏迷的羚羊,實在不放心就這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