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已經進行兩個小時,楚青在外麵等著,不時來回踱步,臉上有些焦急。
按理說頸椎增生隻是個小手術,他們兩人隨便一個,也能有把握完成。現在兩個人一起主刀,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
陰溝裡翻船,手術失誤了?
方澄看過去,出聲安慰,“師父,你應該相信他們,師弟們操刀技術不弱。”
如今的張朝陽和胡勒,隨便放到哪家獸醫醫院或者獸醫站,起碼是二把手的能力。
雖然學習時間較短,但是他們所經曆的手術數量以及複雜程度,還有不斷適應高壓提升的能力,可以這麼說,一年幾乎等同於外麵的五年。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優秀是可以鍛煉出來的,前提是你得有這個資本!
“師父,你坐下來休息會兒,你走的不累,你懷裡那隻企鵝快被你晃暈了。”
這一聲聲淒慘的驢叫聲,方澄都聽著心酸,這隻灰東西有點可憐啊。
“要不給我抱吧。”方澄難得發善心。
小企鵝一聽這話,頓時尖叫聲不斷,一聲賽一聲的驢,“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和獅子待在一起,會被吃肉肉的!”
手術室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張朝陽剛走出來,就被楚青叫過去,“你們怎麼回事,在裡麵這麼久?”
“手術中發現了一節脊椎錯位,我們順便做了修複,所以慢了些。”
張朝陽從楚青懷裡接過小企鵝,聽著小家夥衝他表達對楚青的不滿情緒,忍不住笑了,沒想到還挺活潑。
“謝謝大師伯幫忙,我先帶灰崽回去,胡勒還在裡麵做術後處理,一會兒我再回來一起記錄術後觀察數據。”
小企鵝在張朝陽懷裡蹦躂,仰著腦袋望向手術室大門,終於安靜下來。
“大大沒事吧?”
“大大?那隻大企鵝嗎?”
“嗯,它是不是死了啊?我聞到有血腥味。”
“那隻是手術正常操作,它現在還在麻醉當中,過幾個小時就能醒了。”
小企鵝很高興,知道它的同類還活著,直接就在人類懷裡蹭,表示想要過去探望大企鵝。
張朝陽拒絕了,小企鵝瞬間眼淚汪汪,“為什麼嘛?是因為我隻是一隻企鵝嗎?”
能在企鵝群裡活下來,總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小企鵝對於察言觀色很會。它已經摸清楚這個人類的脾氣了,也知道自己怎麼做怎麼說,對方會心軟。
“是不是嘛~隻因為我是企鵝,所以不配對嗎?”配合眼淚盈眶的傷心表情,妥妥無敵的表演。
張朝陽頓時就心軟了,這特麼誰遭得住啊!
帶,必須帶上!
於是乎,胡勒做完術後觀察,走出來的一瞬,就看到張朝陽抱著灰撲撲過來了,小企鵝窩在他懷裡,搖擺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是個不倒翁。
等到了地方,它被放下,就更是誇張了。在手術室裡到處轉悠,走得急了,還會直接打滑摔倒,躺在地上發出“嚶嚶嚶”的哭聲。
隻是這聲音不怎麼好聽,有點像是小驢哼哼。
“……你帶這小傻過來乾嘛?”
在胡勒眼裡,這隻還沒換毛的非洲小企鵝,就是隻水鴨,瞅著毛茸茸的,搖擺著身軀“嘎嘎嘎”,越看越蠢萌。
張朝陽:“它撒嬌,我沒轍了。”
胡勒覺得新鮮,將剩下的工作交給張朝陽,自己走過去逗弄小企鵝。
“喂小傻子!我兄弟說你會撒嬌,過來,給爺撒一個!”
小企鵝聽完動作一頓,然後往前走了兩步。胡勒很高興,直點頭,“對,走過來,到我這邊來。”
胡勒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小企鵝,瞧著灰撲撲的絨毛抖動著,隻覺得換毛鴨也是可愛死了。果然,全世界的毛茸茸都是小可愛!
然而下一秒,小可愛忽然轉身,用屁股對著他,渾身一個顫抖,呲了他滿手。
“人類,你傻,你大傻!”小企鵝叫喚兩聲,飛快的搖擺著跑了。
胡勒低頭,看著自己一手的排泄物,表情複雜極了。
讓你撒嬌,沒讓你撒尿,什麼小可愛,明明就是小可惡——
術後恢複良好,當天傍晚,大企鵝就可以進食了。隻是這一次進食,它妥妥的被完全投喂了,躺在固定的台麵上,除了眼睛和嘴巴能動,其他的全部被綁住。
尤其是脖子部位,直接固的死死的。
胡勒拿著魚在旁邊喂,還一邊打趣兒,“你是不知道我們為了固定你有多辛苦,就為了找準脖子,費了半個多小時。話說你們企鵝有脖子麼,我看是沒的,全身肥嘟嘟,我可能固定了個假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