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阿婆還想再勸勸,忽聽門外有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正是謝家母女。
當即,老婆婆就怒了,抬腳就要出去跟謝大嬸理論,被霍沉一把拉住。
“阿婆,這種人沒必要跟她計較,今日認清了她的真麵目,不是挺好麼?免得以後夜長夢多。”霍沉不想因為婚事發生衝突,畢竟,之前的記憶太過沉重。
蔡阿婆氣得呼呼直喘:“這謝家娘子,的確是個火爆脾氣,我原以為是因為做生意,不得不潑辣一些。如今才知道,竟是個不講道理的,這相親本就是自願,成與不成都有可能,人家不樂意了,怎麼能罵人呢?”
霍沉勸解了兩句,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蔡阿婆一再表示是自己太心急了,沒有好好的篩選,下次一定要千挑萬選,先看好了人品模樣,再給霍沉介紹。
送走了熱心的蔡阿婆,大鐵匠繼續叮叮當當的打鐵,這件事兒他不怨彆人,而且他也知道,在大營鎮想找個合適的不容易。一般的姑娘們十五六歲就嫁出去了,如今他都二十三了,年齡太小的不合適,年齡大的不好找。算了,慢慢來吧,就這麼打著光棍,也挺好的。
黃昏時分,霍沉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打光棍不錯。到了晚上,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隔壁的動靜一響起來,大鐵匠繼續百爪撓心。從棉被的針腳縫隙裡,摳出兩個小棉球,塞在耳朵裡,才稍稍的好了一些,勉強睡了過去。
初九早上天氣不錯,大鐵匠早早起來,開了鐵匠鋪的門,習慣性的站在門口探頭,向田家營的方向張望了一下。
嘿!那個挎著籃子的小姑娘來了!
霍沉高興得合不攏嘴,一時沒有發現對麵的大肉陳也開了鋪子門。“鐵匠,笑什麼呢,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兒跟咱們都說說呀!”
霍沉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失態了,抬起手以拳掩麵,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抬頭望了望天:“今天天氣不錯,看來趕集的人肯定多,又要大賺一筆了!”
大肉陳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前兩天雨後路滑,滿街是泥,村裡都沒人來了,你看看今天,這才一大早,四
裡八村的,都往街上湧呢。”
成功轉移了大肉陳的注意力,鐵匠暗自得意,大聲說道:“大叔,你今天好像格外高興啊?”
“哎呀,哈哈哈,被你看出來了……大沉,我跟你說呀,我兒子陳敏達,今天參加鄉試去了,是秋闈的頭一場,我有一種感覺啊,這次肯定能考上。”
霍沉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田桃過來的方向,見她已經走近了,就不敢再站在門口和旁人說話,怕田桃不好意思進門。於是,順情說了兩句好話,也預祝敏達兄弟金榜高中,便回了自家鋪子裡,舉起大錘裝模作樣的繼續打鐵。其實,眼神一直飄在門口處。
“霍大哥,肉炸醬炸好了,我給你送來了。還有一包,煮好的花生,是我親手煮的,你嘗嘗吧。”田桃笑吟吟地進了鐵匠鋪。
大鐵匠把大錘一扔,憨憨的笑著走了過來:“桃子你來啦,前兩天怎麼沒來呢?”
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點,不想露出什麼破綻,可是當看到桃子嬌俏小臉兒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夜晚,想起了他所做的,對不起桃子的事兒。
鐵匠滿臉通紅。
“那天雨下的太大了,前兩天我們村子外邊的地上都是泥,還沒曬乾呢,根本走不了路。鎮上的路比較硬,應該早就沒事兒了吧。”桃子低頭從籃子裡取出一大罐子炸醬,並沒有看到他不正常的臉色。
“這麼大一罐醬,你拎過來很重吧。”鐵匠有點兒不好意思,隻不過給了人家那麼一小塊肉而已,人家給了這麼一大壇子炸醬,還大老遠的拎了過來。
田桃的確累得手臂有點酸,不過尚能堅持:“沒事兒,不就是點炸醬麼,我又不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嬌女,乾這點活算什麼?”桃子把東西放好,就拎著籃子快步的往外走:“霍大哥,你忙著吧,我先走了,兩天沒賣貨了,今天估計能多賣些。”
“哦,”鐵匠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追著田桃走了兩步:“桃子,你先去賣吧,到中午賣剩下的,你就拿過來,我還想吃呢。”
桃子一聽就樂了,太好了,今天做得多,就怕賣不完呢。打鐵匠飯量大,他一買就得十文二十文的,有他接著,就不怕
這籃子裡的貨剩下:“好,我一會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