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小院裡看熱鬨的豐夫人和季氏,心情?可謂一波三折,田柳痛罵小香的時候,豐夫人直起了腰杆,季氏有點蔫。小香擺出王府丫鬟身份,拉出王爺這杆大旗的時候,季氏高傲的揚起了頭,豐夫人膽怯了。
後來,田柳狠狠抽了小香一巴掌,聲音響亮。豐夫人覺得特彆痛快,暗暗後悔自己當初沒敢下手。
此刻季氏卻暗暗咬唇,抬手輕撫臉頰,一種火辣辣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心裡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有點心慌氣短。
可是,王爺來了,小香跑去王爺身邊告狀。季氏扯開紅豔豔的嘴唇,示威般的一笑,靜等?田柳挨罰。豐夫人一下子慫了,暗自替田柳捏了一把汗。
站在西廂房門口的田桃更是揪心,小石頭躺在床上睡著,她得在這看孩子,不能出去。這本是自己的家事,卻讓妹妹衝鋒陷陣,田桃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柳子從小就潑辣大膽,就像上次和馮滿打架,也是以柳子為主,桃子在一旁幫忙。可是小孩子打架,跟這種架怎麼能一樣呢?而且這是在王府裡麵,一旦追究起來,可能要受責罰的。
妹妹對姐姐的一片愛護之心,讓田桃心裡熱乎乎的。聽著外麵愈發激烈的爭吵,她忍不住想要衝出去,不能讓兩個妹妹替自己出頭,自己卻在這做縮頭烏龜。還沒等她邁開腳步,小石頭醒了,哇地一聲哭出來。
田桃趕忙抱起孩子往外走,沒聽到後來發生的事情?,可是剛一出門,就見趙王負手而立,小香跪在他麵前梨花帶雨。
桃子心裡咯噔一下,壞了,怎麼正好碰上王爺了?柳子是不是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會不會受罰?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田桃把小石頭交給田柳,緊走兩步跪在趙王麵前:“王爺,我妹妹都是為了我才教訓小香的,您要罰酒罰我吧,都是我的錯。”
趙王見鐵匠媳婦急匆匆地從院子裡跑出來,抱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小娃娃,料想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她沒聽到,就好整以暇的問道:“你有什麼錯?”
“我……”田桃語塞,想了想,覺得挺委屈,實在不知該承認什麼錯誤,索性豁出去說道:“我想讓家庭
完整,後院沒有是非,讓孩子快快樂樂的長大,讓丈夫更好的為王爺做事。這些本來都沒錯,隻是……錯就錯在小香是王府的丫鬟,我們不該擅自處置這件事。”
桃子一跪下,鐵匠就著急的走了過來,滿眼心疼和氣憤。“王爺,我媳婦沒錯,是這丫鬟無事生非。懇請王爺狠狠地責罰她,我家本來好好的日子,被她瞎攪和,我媳婦還懷著身孕,萬一有個閃失,我……我就跟她拚了。”
趙王不想再跟他們兜圈子了,溫和說道:“起來吧,你們沒有錯,一家不保,何以保國?本王賞丫鬟給你們,是為了讓你們生活的更好,讓丫鬟幫家眷照顧孩子,料理家事,男人可以安心地為國效力,的確不是為了讓你們家宅不寧。”
田桃這才鬆了一口氣,在丈夫強有力的大手攙扶下,緩緩站起。霍沉緊皺的眉頭這才緩和了一些,靜靜等?待著趙王裁決。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趙王對顧承榛說道:“把賞給門客們的丫鬟都叫來,當著她們的麵,把這個不安分的丫鬟打三十板子,罰去做苦役,以儆效尤。要讓所有的下人都想想,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顧承榛一揮手,馬上有侍衛抬來一條板凳,上前把小香強行按到板凳上,任她怎麼哭喊求饒都毫不客氣。很快,一群丫鬟都被叫來圍觀,兩名小廝手執長棍要打。
“我來。”霍沉輕輕把女兒放到地上,大步走上前去,接過一個小廝手裡的棍子。他越想越氣,自己一片赤誠地對待彆人,怎麼這些人就不安好心呢?他又想起了以前那個未婚妻蒙氏,幸好這次小姨子眼光毒,及早發現了。要不然可能會再鬨一次蒙氏的事情?,桃子生氣了,真不好哄啊!
而且桃子現在懷著孕,怎麼能讓她生氣呢?這些可惡的壞女人,該狠狠地打。鐵匠雙手一握棍子,眼裡露出了凶光:“我本來是不打女人的,可是你太壞了。我們家過的好好的日子,你不安好心,欺負我家桃子和阿萱,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旁邊的小廝例行?公事一般打了一棍,小香驚呼了一聲,頓覺屁股上火辣辣的。緊跟著霍沉手裡的大棒就落了下來,她隻覺得後臀上一記重力,似乎
把肉打飛,骨頭都碎了。眾人聽到小香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就見她兩眼一翻昏了過去,粉白的裙子上滲出了紅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