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平時掄慣了上百斤的大錘,此刻心裡帶著氣,又沒有用棍子打過人,不像小廝那樣留著五成力氣。這一棍下去,自然要了小香半條命。
旁邊的丫鬟們都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往後退,就算原來有拿季氏當榜樣,想爬床的,此刻也都嚇得魂兒都沒了。
桃子擔心霍沉下手沒輕重,出了人命,就走到他身後,扯住他衣襟:“你彆打了,讓小廝打吧,阿萱害怕,你去抱著她吧。”
鐵匠心裡也正在暗罵這丫鬟不禁打,見媳婦上前解圍,剛好就坡下了,把棍子一扔,轉回身去抱小閨女。
庭院裡的豐夫人咬了咬唇,暗暗後悔當初沒膽子拚一把,原來趙王並不縱容這些丫頭。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氏,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絕決,抬腳就要往外走。季氏嚇得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擋住了她的去路,雙手揪住她裙子,輕聲求饒:“夫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饒我這一回吧。”
豐夫人心裡飛快地盤算一下,決定留下這個女人。丈夫本就是隻愛偷腥的貓,處置了眼前這個,以後再有旁的,可能更不好對付,既然她已經服了軟,以後自己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豐家院子裡的暗中較量,外麵的人並不知道。趙王幽深的眸光看向了田柳:“你肯為了你姐拚命,你姐也願意代你受罰,果然是有情?有義的好姐妹。本王見你頗有膽識,有一件事想讓你去做,不知道你敢不敢?”
田柳眉梢一挑,萬萬沒想到王爺還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便飛快的答道:“王爺救了我兒子的命,隻要是您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是讓我去死也行?。”
趙王笑笑,抬腿率先進?了鐵匠家的小院,坐在正廳裡,示意顧承榛把門關上。事關機密,畢竟隔牆有耳。
“近來突厥方麵有異動,王帳附近已經是外鬆內緊,斥候想要去刺探軍情?不容易,需要喬裝改扮,如果有一個女人混在裡麵會更好些,但?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你敢不敢去?”趙王黑眸暗沉,緊緊鎖住田柳的表情。
“敢,”田柳毫不猶豫的答道,“可是王爺,我沒乾過刺探軍情?的事,就算是去了,也看不出來敵人有什麼不對頭呀。”
趙王輕笑:“這是實話,你確實探不出什麼軍情?,也不需要你去探,你隻要扮作一個老斥候的女兒,扮作商人模樣,彆讓人看出來你們不是商人就行?了。”
“好,這個沒問題,我本來就是商人,呃……可能還算不上商人,隻能說是小商販吧。”田柳脆生生答道。
趙王微笑著起身離座,接下來的事情?就由顧承榛安排了。很快,給小石頭安排的奶娘就來了,三日後,田柳跟著斥候營的一位老將和一個扮作她大哥的年輕士兵,一起去了突厥。
田桃和田櫻都擔心的緊,柳子再怎麼潑辣能乾,也隻是一個鄉下丫頭罷了,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萬一有點意外可怎麼辦?
眾人提心吊膽地盼了半個多月之後,田柳背著一個大包袱笑嗬嗬地回來了。陳敏達抱著兒子正站在門口,見她回來,趕忙迎了上去:“媳婦,你可回來了,我都快要在門口站成望妻石了。”
田柳把大包袱交給他,歡喜地抱過兒子,自然是稀罕不夠。“我走的這些天,兒子長了不少啊。小石頭,想娘了沒?”
廚房裡的田桃和田櫻也飛快地走出來,圍著田柳問長問短。打開她帶回來的大包袱,發現裡麵都是些胡地的小孩兒玩意。有小氈帽、小馬靴、還有沒見過的新奇玩具。
田柳得意地說道:“我這趟可是沒白去,不僅完成了王爺的差事,還見到了突厥的商人、波斯的商人,采買了很多新鮮玩意兒,咱們可以改良一下,作為自己的貨品去賣,肯定有銷路。”
田桃看著看著毫發無損的妹妹,很是欣慰:“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了,還惦記著生意呢。你走的這些日子,我和櫻子把該準備的東西都備齊了,鋪麵也選好了,就等你回來瞧瞧,咱們就租下來。”
田柳抬眸問道:“是哪裡的鋪麵,可有王府的角樓位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