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尖叫聲響起。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群“鬼”,將池依依三人團團圍住。
混亂間門,池依依感覺護著她的人,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拔腿就往附近的安全屋方向跑。安全屋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櫃子。
鬼屋工作人員還用血色的熒光字體,寫著“暫時躲藏處”。
想必隻要躲在這裡,就能躲避“鬼”的追捕,就是有些對不起謝臣了。
池依依提醒“任朗明”這裡有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可是打開櫃門後,兩人集體沉默了。櫃子應該是準備給一個玩家使用,設計得特彆小,想要藏兩個人,就得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這才能勉強塞得進去。
身旁的人應該是猶豫了,頓在原地沒有動。
反倒是池依依無所謂,直接將人拉進櫃子裡,順手關上櫃門。
自此,兩人呆在隱秘的空間門裡,看著櫃門縫隙外鬼怪們,假裝沒看到他們地直接路過。池依依就像考拉一樣抱在對方身上,為了節省空間門,她連腿都環在對方腰腹上。
這種時候她就很佩服運動員了,馱著個人居然都不累。
“你太厲害了。”池依依壓低聲音,在對方耳旁說:“你都不累嗎?”
“哼——”
對方輕笑了一聲。
感覺和任朗明的聲線不太一樣,但是謝臣又怎麼會笑呢,所以池依依沒有任何懷疑。
忽然,她感覺有一雙溫熱的手,置於自己的臀下。
因為池依依穿著的短牛仔褲,所以這雙手毫無阻攔直接摸到她大腿後側的皮膚,又因為她時不時因為重力下墜,手掌懷在她大腿上摸索好幾次。
怪癢的。
但是櫃子的空間門不太方便撓癢。
所以池依依緩解癢意的方式,就是把腿纏得更緊了。
不知道這個舉動刺激到“任朗明”的哪根筋了,對方的手掌忽然大大張開,按在她臀後,手指因為臀肉鬆軟、深深陷了進去。
他將池依依又抱緊了一些,將她整個人往他身上放。
櫃子外是鬼怪縱橫的恐怖鬼屋,櫃子內是一男一女的親密貼合,他們自成了一個小世界,如同黑色土壤上突然長出一朵曼妙花朵。
池依依離他是那麼近,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還有砰砰砰的心跳。
…
心跳聲那麼大,鬼屋那麼嚇人嘛?
池依依始終狀況外。
她將臉貼在對方胸膛上,看著櫃門縫隙好一會後,說:“好像安全了。”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又繼續深深抱了她幾秒後,毅然決然且毫不留戀地推開了櫃子門,池依依也從他身上下來了。
兩人往出口的方向走。
光亮處近在眼前。
池依依已經依稀能看到身邊人的影子了。
可還沒等她的眼睛適應光亮,忽然,一個人從角落衝出來,衝破了池依依和“任朗明”依偎著的身體,將他們兩人徹底分開。
池依依定眼一看,左手站著謝臣,右手站著任朗明。
三人都到齊了。
任朗明看著謝臣,問:“你去哪了,剛剛一直找不到你。”
謝臣瞥了池依依一眼,說:“我躲起來了。”
“原來如此,我也是躲起來了。”任朗明笑得純粹,沒有追問謝臣躲在哪裡。
自此,對話結束。
池依依心想,原來謝臣是躲起來了,難怪剛剛一直聽不到他的動靜。
鬼屋活動這就結束了。
三人回去的路上,依然是任朗明坐在駕駛位,池依依坐在副駕駛,謝臣坐後麵。
任朗明在說著剛剛鬼屋的恐怖,一邊捂著胸口一邊說:“我沒想到一個小鬼屋那麼恐怖,我現在心跳砰砰壓根停不下來,依依你摸摸看。”
“我知道啊。”
池依依知道啊,因為從進入鬼屋開始,她都一直拉著“任朗明”
而且在櫃子裡的時候,她也感受到兩人夾著的心跳。
不過在任朗明的強烈要求下,池依依還是伸出一隻手,搭在他厚實的胸口上,果然感受到一陣強健的心跳聲隔著胸膛拍打著,竟然是能摸出來的鼓點聲。
看來他是真的很怕了,池依依好笑地想著。
誒,等等…
怎麼感覺手感不太一樣。
池依依手上的力氣多用了一下,按了一下任朗明的胸膛。
在鬼屋的時候她被一個身軀護著,好多次都一頭埋進對方的身前,像一隻害怕的鴕鳥。
她一直覺得這個人是任朗明,因為隻有他才會時刻跟在她旁邊,不假思索地護著她。
可是從鬼屋裡出來了、有光亮了,她卻覺得當下的手感和鬼屋裡的記憶不一樣。
奇怪。
池依依忍不住多摸了兩把。
惹得任朗明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倒:“怎麼了,你再這麼摸下去,我就要出車禍了。”
池依依不懂她摸他,跟出車禍有什麼聯係,不過她也懶得在這個話題糾結下去,而是說:“沒事,我大概是產生錯覺了。”
池依依將手收回來,坐回座位上。
她剛坐定,就感覺到自己的一律頭發被外力拉著,不疼,但是存在感十足。
池依依利用後視鏡向後看,就看到坐在後座的謝臣,稍微一抬手就拉過她的一縷黑發,將其放在手指間門不停打轉,就好像叉子卷意大利麵一樣。
謝臣的目光也沒有看池依依,沒有看後視鏡,而是盯著那縷頭發。
看了好久,他說:“大人都說,頭發軟的小孩比較笨。”
…
…
可惡。
池依依就不該期盼訓導主任說出什麼好話!
她整個人往前倒,將頭發從謝臣手裡奪回來,也是因為如此,她沒有聽到後半句低語:“連誰護著你都不知道,笨不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