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 182 章(1 / 2)

池依依瞪大了眼睛。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沈澗睿是在回答她剛剛隨口說的話呢。

她咽了一下口水,倒也不是因為和異性相處感到緊張,而是身高腿長少年壓在她的身上,造成的視覺衝擊連小廢物都能感受到。

兩人的距離是那麼近,呼吸同一片空氣。

池依依甚至可以清晰地聞到,沈澗睿身上有一股大家族佛堂裡無意間沾染上的檀香。

香味於鼻端若隱若現,又因為鼻息而變得潮濕、沉悶。

還很親密。

立燈倒下後不過幾秒,遲鈍如池依依就能感受到那麼多,可想而知當下的氛圍有多曖昧。

池依依眨了眨眼睛,勉強將精神拉回正軌。

“我知道。”她故意轉移話題道:“你當然不是小孩子,你快要把我壓死了。”

一句話,讓沈澗睿的情緒大起大落。

剛剛還為自己下定義的強勢少年光速敗落,趕緊從池依依身上起來,嚇得連話都結巴了:“對不起對不起,沒壓疼你吧?”

“我沒事。”

池依依下意識回避目光,慢騰騰站起來。

其實她一點兒都不痛,沈澗睿用他的肩背擋住立燈攻擊,有用手肘撐在她的身體兩邊,留出一個禮貌節製的空間。

相當於是對方在她身上做平板支撐,又怎麼會壓疼她呢?

葉枝看著沈澗睿救下池依依,當即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何匡晟。

…好家夥,意外發生的時候,這位老公還抓著毛筆,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把筆放在哪裡呢。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可以把筆丟掉,先去救人,就被沈澗睿搶先了一步。

於是毛筆丟到地毯上麵,波西米亞風格的羊毛地毯毀了,妻子也被人救走了。

葉枝連連搖頭。

所以那麼有學識有什麼用,性格成熟的同時,也代表了這個男人被教養限製了。

葉枝毫不懷疑,如果此時此刻,是沈澗睿在寫字的話,恐怕他早就毫無負擔地丟掉毛筆,先去救人再說。

所以誰說赤誠的少年沒有競爭力呢?池依依不就挺吃這套嗎?

何匡晟顧不上弄臟的地毯,還有尚未完成的提字,趕緊過來拉著池依依站起來。

“你沒事吧?”

池依依搖搖頭:“幸好有沈同學,沒有被立燈砸到。”

“我一會兒就讓工人將立燈換成吊燈,以後不會有類似事故發生了。”

何匡晟耐心十足地說:“還有樓梯口的花瓶,你房間的掛衣架子,都是這種三腳結構,我會讓家具行將它們都換掉,你注意不要再靠近它們了。”

屬於何匡晟的愛,是目光長遠,深思熟慮的。

兩人各色的相處方式,完全展現在池依依麵前,令她莫名有些緊張——明明是為了躲避前主播老公們和兩個竹馬才進入新超夢裡麵,可為什麼又再次陷入修羅場困境呢?

好在兩人都沒有挑明愛意,所以池依依暫得喘息的時間。

她希望趕快發生什麼劇情,能將這不該有的劇情一筆帶過。像是星體聽到池依依的心聲,忽然,房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池老師,小枝,你們在嗎?”

是阿香的聲音。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葉枝跑去開門,發現阿香竟然一臉淚痕。

阿香表情慌張、堂皇,說:“我家先生回來了,我該怎麼辦?”

“李老師回來了?”何匡晟不明白李老師回來了,阿香為何如此堂皇:“這是一件好事,我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時常勸說老李,應該多回家看看。”

其實何匡晟是低調不愛邀功,事實上,他的勸說不僅如此。

剛開始何匡晟將池依依帶到學校的時候,李老師就已經遇到同伴了,主動和何匡晟搭話,大肆述說家中發妻的缺點,還道貌岸然地說:“如果不是我家和王家是世交,父母關係極好,我是絕對不可能娶這般古板、落後的女人。”

“有一次,我讓她幫我去書房拿一本書,她竟然連周易二字都看不懂。”

當時何匡晟的回複是:“婚姻既成事實,不妨多點耐心?”

“沒有人生來就識字,既然你在意妻子隻接受過三綱五常的禮教,那你可以教她識字,教她看書,多跟她說話增長見識。你是老師,為何隻願意教學生,不願意教妻子?”

李老師被噎了一下。

緊跟著他又轉移話題,邀請何匡晟去舞廳跳舞,結識同樣留洋歸來的小姐們。

結局當然一目了然。

何匡晟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還搬出了國外一夫一妻製度作為借口。

這種和社會風氣截然相反的說辭,落在李老師耳中,說是掃興也不為過。

也因為何匡晟這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從第一天開始,兩人再無工作以外的其他接觸。

何匡晟當然希望李老師和阿香能重歸於好,他是相信命中注定這種說法的,錯的是禮教,錯的不是人。

然而他剛為阿香感到開心,池依依立刻靠近,附在他耳邊說起昨天在南京路的所見所聞。當何匡晟聽說李老師吞並阿香的嫁妝,還打算以阿香是“舊式婦女”的理由將她趕出家門後,他的道德感遭到巨大的衝擊。

說是三觀碎裂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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