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邵南澤上次就已經提醒過她了,是她不聽勸,還自以為辯論隊是一股清流,隻要自己足夠認真努力,就可以獲得應有的回報。
沒想到當頭一棒才回過神來。
澤: 【那就彆忍了。】
溫菱本以為邵南澤會說自己離經叛道,不像個乖學生,沒想到他會發這麼一句過來,讓她有點眼熱。
原來被理解,感同身受是這種感覺。溫菱發:那你呢?
澤 【看不慣。】
這還是溫菱第一次在微信裡和邵南澤有來有往的聊這麼多句話,對社團的同仇敵愾成了他們唯一的共通點。
可邵南澤並不像是會在駱安娜那兒吃癟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一早知道這些事。溫菱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邵南澤沒回她這句話,他又轉了一個話題。澤: 【你的辯論稿還在嗎,發來看看。】
第二天辯論賽開打,溫菱沒有去參加,她把自己埋在被窩裡當一隻鴕鳥,以為隻要不去聽不去管,就什麼事也沒有。
孫萌萌哪裡忍得住,這樣的熱鬨可少不了她。
可憐她一個正義感滿滿的少女,一邊要為A大加油打氣,一邊又看著駱安娜氣得牙癢癢。一個早上,孫萌萌的語音就沒停過。
"菱菱,我好矛盾啊,又想A大嬴,又不想駱安娜那麼好過。"“那辯論詞是你寫的?太燃了,太炸了!我現在熱血沸騰!”"A大贏了!我現在好氣哦,想替你打駱安娜一頓,瞧她那神氣樣——"
話音未落,孫萌萌的語音又匆匆而來:“我剛剛看見王教授把駱安娜叫走了,看他的表情,好像不太開心。不應該啊,她不是剛嬴了比賽嗎?"
過了會兒,周凱楠打了語音電話過來,說王教授請她到辦公室。
溫菱慢慢踱步過去,發現不僅駱安娜在,邵南澤也在,伸著長腿,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懶懶散散的。
倒是周凱楠在外頭等著,王教授沒讓他進去。
辦公室裡,駱安娜臉色鐵青,氣得夠嗆。她
昨天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就等著今天在王教授麵前告溫菱一狀,徹底把她整垮,也不知道她怎麼搞的,居然提前把辯論詞發給王教授,王教授對著自己兜頭兜臉就是一頓訓。
搞了半天,小醜竟是她自己。駱安娜可太吞不下這口氣了。直至她看見邵南澤也過來就明白了,原來是他在幫她。駱安娜氣得眼都紅了。
“王教授。”
溫菱大氣都不敢出。
“快過來,我有件事要問你們。”王教授麵色和藹,又看向邵南澤, “我聽說你們兩個昨兒個鬨了一出,是怎麼回事?"
溫菱愣了愣,沒說話,邵南澤也閉口不提。
駱安娜知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站出來: “我說吧,這事算我的錯,責任全在我。"
王教授敲打道: “自己的隊伍都不團結,還怎麼出去打比賽?"又看向另外兩個, "小年輕有氣性是好事,但也彆讓隔壁學校看我們笑話。"
合著其實他全知道,就等溫菱在這兒坦白呢。她抬起頭看了眼邵南澤,他肯定也知道,心裡門兒清。
"這事小駱也和我說了,都是她有私心,好心辦了壞事,這樣,我就讓她在這給你道歉,退隊這事,以後彆再說了。"
王教授看到邵南澤就來氣,好不容易找到的好苗子,又想撲棱翅膀飛走,真是扼腕又歎氣,隻能單獨把他留下來,讓溫菱和駱安娜先回去。
駱安娜氣炸了,走得飛快。
周凱楠還在外頭等著,看到溫菱出來,悄悄告訴她: “駱安娜這下可慘了,她的副隊長沒了,以後更彆想當隊長,還有她那個閨蜜,加分被取消,說是自動退隊了。"
"這麼嚴重?"
"辯論詞是你發給王教授的嗎?你可真行,想說服他不容易的。"
溫菱這才知道王教授看過她寫的辯護詞這事,會是邵南澤乾的嗎?難道是在他幫她?周凱楠見溫菱還站在那兒,催促她: "還不走?等會兒飯堂沒飯吃了。"溫菱哦了聲,目光還流連在辦公室,想想自己沒有停留在這裡的理由,又匆匆地應: “來了。”
等到邵南澤雙手插-著兜,懶散從辦公室裡出來,看見的就是溫
菱和周凱楠一起下樓的身影。逆光中,他微眯著眼,眉頭弓成“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