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不會為了自己特意跋山涉水,但還是感到饜足。
“要過來幾天?”可惜他有公務在身,不能陪她,而且這地方的環境很差,邵南澤怕她受苦。"還不知道。"
他開口: “縣裡有家大酒店,那裡稍微好一點……”“我就定的那家。”
邵南澤不能告訴她自己住在哪裡,他纏著她: “可惜我不能去找你。”
溫菱沒法抵擋這樣的邵南澤,她睫毛輕顫: "剛剛我聽見有人在討論席錦,她受傷了嗎?"邵南澤又去拉她的手,細細磋磨,怎麼也揉捏不夠。“早上在山上滑倒,腳踝的骨頭都快露出來。”"你背她下山?"
邵南澤把人往懷裡帶,另一隻手穿過脖頸摟著她的肩,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她一縷頭發。
“我發現提醒了句,人是陸子昂背下山的。”
他忽而想到什麼,伸手捏了捏她鼻尖, "你是不是吃醋了?"溫菱抿著唇: “沒有。”
邵南澤低頭看她片刻,笑起來: "沒有就沒有吧。"小姑娘臉皮薄,嘴硬,可心軟啊。
他磨著她,指腹在她指間輕輕勾纏。
“我幾天沒闔眼了,你能陪我在這躺十五分鐘嗎?”
時間不多,等會兒他們就會離開這裡,席錦可能得送去市裡的醫院。他拉著她來到床邊,兩人平躺在床上,他從後麵環著她的腰。熱氣噴薄在她脖間,溫菱有些臉熱,想說點什麼,沒多久聽見他在背後勻停的呼吸聲。
溫菱趁他睡著,悄悄側過身,凝息去看他的臉。
有恬淡月光從小窗上灑進來,他微微閉眼,筆挺的鼻峰和眉骨在月光下白到透明。下顎如刀
刻一般。
她靜靜地看著,心想這人長得真好看啊。
真不愧是她第一眼就喜歡的人。
十五分鐘後,邵南澤定的鈴聲適時地響起來。他雙手攏了攏,把身前的人摟得更緊。
時間過得太快,這偷來的時光美好得不像是真的,儘管環境簡陋,但這懷抱是真實、有溫度的。這熱度燙貼了他渴望已久的靈魂。
邵南澤把下巴抵在溫菱細小的肩膀上,細細密密地吻她的頭發,耳廓。“菱菱,等我回去。”
這任務太長太久,他快忍不住。他們還有好長的時間要度過,可現在分隔一天他都難受。
沒想到調查取證的事一波三折,又額外耽擱了兩天。
到了律所才聽說東院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從M市回來的車遭遇暴雨,在途中發生事故,好幾個出外勤的工作人員都受了傷,好像還有重傷的。
溫菱在茶水間毫無征兆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手裡的咖啡撒了一地。她問: "怎麼這麼嚴重,有誰受傷了嗎?"同事根本沒想她不知道: “啊,你還不知道嗎?也是,你今天才回來。”
溫菱腦海喻喻響,嘴唇發白: "傷得重不重?"
同事說: “目前還不知道,網上瞞得緊,隻有一兩個藍V發,說的也很隱晦,隻有我們圈子裡的人才知道一些零星消息。”
又有人在感歎: "該不會是去辦什麼案子,被人打擊報複了吧?"緊接著話題又變成了有些人心態不穩,容易報複社會雲雲。
溫菱再聽不下去,匆匆走出茶水間。她抖著手用幾個關鍵字在微博和抖音上搜了搜,都找不到同事說的什麼藍V,不知道消息被發到哪裡,溫菱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她幾天前還見過他的,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心情又焦急又慌亂,溫菱病急亂投機,又給邵南澤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接通後卻沒人聽,直至變成嘟嘟嘟的聲音。
她不知道邵南澤的具體情況,網上又隻是藍底通報,底下評論若乾,沒有一個人說到要緊的。思來想去,溫菱隻好把電話打給了陳明昕。
哪知道陳明昕根本不知道這事,不過她很快說: “菱菱,你彆急,我先打電話給我嬸嬸。”晚一點的時候,陳明昕果然帶了
消息給她。
“問到了,昨天發生的事,現在人在附屬醫院16樓。”
她又補了一句, "昨天剛做完手術,估計人挺虛弱的,但沒生命危險。"溫菱呼出一口氣,緩聲說謝謝。
陳明昕在那頭細聲細氣地問: “你想去看澤哥嗎?”溫菱嗯了聲。“要我陪你去嗎?”"不用了,你在上班要請假也麻煩。"
掛了電話,陳明昕才想起來,忘記提醒溫菱,她嬸嬸也在。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