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狠了。
罷了,還是彆想徐家的這些破事了,想起來就心煩!
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想那個劉豐。這時間都過去一天了,他怎麼還沒死?
白日裡看到他那位妻子的時候,她看著居然一點都不傷心了,難不成劉豐的情況居然不錯?
總不能是她瘋了吧?
不行,他得再去看看。
孫神醫迫不及待地往外走,然而剛打開門,他就被冷風凍得一激靈。
看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他趕緊把門關上了。
算了,還是明天再去吧。
大晚上的,還下了雨,他老胳膊老腿的還是彆瞎折騰了。
哎,這天真是太冷了,也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
孫神醫心情沉重地歎了口氣,趕緊跑去烤火。
等雙手都溫暖起來,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蘇錦璃。
越想越是忍不住感慨。
那丫頭簡直太詭異了!
今天白天又問了他一堆問題,問得他頭都要大了。
平時彆人喊他孫神醫,他雖然一直謙虛,可心裡還是忍不住美滋滋,自覺醫術確實不錯。
可那丫頭的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總是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為什麼傷口會潰爛?
為什麼人會生病?
為什麼掉進水裡會淹死?
為什麼喝了生水後肚子裡會長蟲?
為什麼被老鼠咬了會得鼠疫?
為什麼天災之後會爆發瘟疫?
聽聽,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真是氣死他了,他還想知道呢!
哎,劉豐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他當時傷得那麼重,到底是怎麼救回來的?
真的是因為開膛才救了命?
太奇怪了。
他真的好想知道啊!
蘇丫頭太過分了,居然不準他進去看!蘇信還慣著她!
明天他一定要進去看看!
要是再不讓他進去,他就……他就再等等。
……
雨越下越大,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四處漆黑一片,唯有掛起來的燈籠還在固執散發著微弱的光。
徐府一片愁雲慘霧。
原本掛起來的紅綢全被摘得乾乾淨淨,換成了慘淡的白布。
就連門口掛著的紅燈籠,也換成了貼著黑色奠字的白燈籠。
倉促布置好的喜房裡,陳婉正人事不省地躺著。
門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還沒來得及摘,鮮紅的顏色如今看來顯得格外刺目。
靈堂裡,被劈成焦炭的徐文禮勉強穿上了壽衣,被裝進了棺材裡。
他被雷劈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當時就成了焦炭。等棺材買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硬了,徐玠不敢把他的四肢掰斷,隻能讓他以這種古怪的姿勢躺進去。
他身上的紅色喜服早已經脫了下來,換成了麻衣孝服。
然後跟徐瑛和徐珊一起跪在地上,給徐文禮守靈。
徐珊眼神呆滯,仿佛真的瘋了,嘴裡還在小聲念叨:“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啊……他不該在這時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