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老板猛地被逗笑,掃向男人冷著的臉時才咳了咳,穩住笑聲解釋:“宋先生,他是新來的,還沒登記呢,您不介意?”
一個正式的保鏢要經曆各種嚴苛的訓練,新手的話,肯定比其他長期在保鏢公司的差點意思。
居然是新來的,宋瑰沒覺得他比彆的保鏢差,細長的眼睛在男人額角的汗滴上掠過,問道:“他會什麼?”
男人沒回話,唇鋒緊抿,一股嚴肅的凶氣。
老板連忙說:“泰拳和空手道。”
宋瑰支起手腕,右手在左手掌心輕飄飄地拍了拍:“挺好,就他。”
老板大喜,瘋狂對好友使眼色。
卻不知道好友現在在想什麼,明明和薛醫生說得好好的,這會兒竟然滿臉的不情願。
老板小心翼翼瞥了眼宋瑰。
宋瑰並沒有如老板想象中生氣厭煩,反倒唇角彎彎,精致的五官和臉龐因為生病而顯出了病態,不管從哪看,都是一副病弱可憐,又清瘦招人疼的模樣。
大多數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會被臉驚豔,但緊接著就是席卷過來的心疼。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功臣是他冷白孱羸的膚色,和一雙自帶無辜卻貴氣縈繞的眼睛。
老板都有點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彆開頭,走到好友身側:“談聲,你還在想什麼。”
裴談聲依舊冷著臉,頓了會,在宋瑰和老板的注目下,斂眸慢悠悠地把弄拳套,隻當這兩人不在。
老板快氣傻了。
好友的脾氣是他摸不準也不能乾涉的,他無奈地垂下眼,和宋瑰歉聲道:“不然您再看看彆的,我們公司的保鏢都……”
老板開始連聲介紹。
這時,於晏澤端著杯熱水過來。
先將熱水遞給宋瑰,才茫然掃視一圈:“怎麼了,小瑰你選好沒有?”
宋瑰把熱水捧在手中,但沒著急喝,似乎在感受水的溫度。
他將視線從於晏澤身上轉移到高挺精壯的男人,下勾的眼角著重著清純無害的氣質,一開口聲音很低,有點喘不過氣來:“晏澤哥,你格鬥好像很厲害。”
剛說完,不顧老板的疑惑,偏頭重新看著於晏澤。
於晏澤稍頓:“嗯?”
宋瑰歪了下腦袋,一本正經地發出疑問:“我找的保鏢,至少要比你強啊,你說對不對?”
於晏澤對上宋瑰的眼睛,一瞬間他明白什麼,失笑:“對,不然你哥怎麼能放心。”
他捏著手腕,笑吟吟轉向老板,“介意我和這裡所有的保鏢格鬥嗎,贏的自然歸小瑰,價錢方麵您做主。”
雖然很少有這種形式,但並無不可,老板當然願意,甚至躍躍欲試地朝好友挑了下眼。
裴談聲自顧自將拳套收起來。
老板以為他要走了,心裡一急。
但裴談聲沒有離開的意思,臂彎搭著西裝外套,長眉沉壓,眼裡有漆黑的東西聚攏,若有所思。
他沒想到眼前的明星,是這種性格。
但聯係之前在西原花庭的事,又說的通了。
這麼想,不禁多看了宋瑰兩眼。是這張臉太出色,不管在西原花庭還是現在,都潛意識讓他率先被臉吸引,於是後續的行為才更顯得荒唐。
一條恃美行凶的貪吃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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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晏澤參加過國內格鬥賽事,成績不菲,作為曾經散打冠軍的他,殺手鐧是快速摔法。
這裡的保鏢所擅長的點都不同,於晏澤不說自己戰無不勝,但麵對他們的確有贏的信心。
即便打不過,也要想方設法贏了這二十來人。
他間隙時掃了眼台下的宋瑰,後者一副勢在必得的姿態,看得他咬緊了後槽牙。無論如何,必須贏。
就算是給他追求宋眉再增添一塊強有力的籌碼。
於晏澤一聲悶哼,電光石火,將對手貼身摔下。不留絲毫餘地,勝者已出。
緊接著,其餘保鏢依次登台。
格鬥擂台下,老板看得津津有味。
宋瑰坐在旁邊,長款襯衫將他包裹,隻露出張病弱青白臉色的麵龐。明明在室內坐得好好的,卻好像一陣風都能將他羸軟的身體吹倒。
他一邊看擂台,一邊優哉遊哉地剝枇杷吃。
晏澤哥的身手他很放心。
視線忽然被一片暗色阻隔,身前擋了個人,正是剛剛他選中的保鏢。
宋瑰慢悠悠剝好一顆枇杷,枇杷肉橙黃含汁,他伸手遞向眼前的人:“很甜,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