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瑰吸了吸鼻子,惶急抬眼,撞上裴談聲迷茫的眼神。
“宋……”
宋瑰丟開資料,衝上去抱住裴談聲的腰。
欲說的話咽了回去,裴談聲癡癡盯著主動入懷的青年,愣了片刻,“哭了?”
宋瑰埋在他胸前拚命地搖搖頭:“唔……”
不是哭,是難受,忍不住。
儘管宋瑰搖頭,裴談聲還是執著地問:“為什麼哭?”
隔了半晌,懷裡的人悶悶地說:“想給你做蛋糕,可突然沒有力氣去做了……”
裴談聲一怔。
宋瑰已經仰起臉,踮腳重重吻了上去。
“送這個禮物好不好?”
唇邊散發玫瑰濃鬱純粹的花香,招惹了心弦微動。
裴談聲感受到他往裡麵一直探的舌尖,心跳加快,擱在身側的手臂慢慢抬起,圈住了宋瑰的腰。
熱烈的玫瑰比火更刺眼。
裴談聲反客為主,回吻上去:“……好。”
休息室內,黃昏第一支含著哭泣的玫瑰,陷入微醺的沉醉。
-
晚宴漸入尾聲。
有宋瑰一直站在裴談聲的旁邊,裴家的長輩再也沒有過來,不知道是在意他倆的關係,還是根本不敢。總之,這個晚上,裴談聲並沒有心思再注意其他。
他滿心都是身邊的宋瑰。
宋瑰之前切蛋糕和跳舞的時候都沒有來,現在時時刻刻和裴家的掌舵人站在一起,無疑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不久前剛剛複出,微博正是熱議話題,不少不認識但看過他熒幕作品的賓客都很驚訝,不知道這位影帝和裴氏是什麼關係,竟然能站在裴談聲身邊。
兩人的交情似乎很好。
“宋老師。”許銘帶著歉意過來。
“先前我突然有點事,沒有去找你,我給你發了微信。”
宋瑰淺笑:“許導,沒關係,我也沒在那兒耽擱太久。”
許銘這才放心,想和宋瑰談談劇的事。
拿到了裴氏的投資完全是意外之喜,現在許銘更對拍攝有了信心,將好處一一擺出來。
時隔一周,再度誠懇地邀請宋瑰:“宋老師,外景、服飾都已經準備就緒,劇組幾天後便可以開機了,您再考慮考慮?”
宋瑰瞄了眼遠處和老總交談的裴談聲,有些意外。
“裴氏投資?”
許銘笑道:“沒錯,所以資金不用愁。”
他秉持著三顧茅廬的態度,邀請宋瑰進組。
宋瑰早看上了這部戲,其實,不需要許銘這麼催,他已經意動。唯獨遲疑的是,上次林清說他狀態不好,但過去這麼久,宋瑰暗暗覺得,他身體已經在往好處發展了。
遲疑幾分鐘,他嘴角抿笑,直視許銘滿含期待的眼睛:“許導,我願意。”
許銘猛地一拍手,大喊:“好!”
開機的日子就在眼前,他突然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沉澱兩年,一定會給他最好的答卷。
宋瑰說出“願意”的時候,一時間,心裡意外的暢快。
很多壓在胸口的東西好像都消散了。
他可以不再是病人。
不用每天為了“少呼吸灰塵”“多吃水果”“不能生氣”等等心臟病人謹記的條件,而像個被醫生一步步“操控”的傀儡,隻能按著既定的規則喜怒哀樂。
生病的時間還不算長,可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歸正常。
雖然現在還沒有精力出演戲份複雜繁多的角色,但一步步來,他總會變好的。
演員最完美的歸宿,是回到演戲本身,不是隻為了追求主角或一番。或許他複出首部劇的消息傳出去後,會有很多貸款嘲笑,但那些他已經管不著了。
他發了瘋似的想要進組,徹底沉浸在最熱愛的事情中。
和許銘談完後,宋瑰心跳加快,捂著胸口處,目光飛快地在宴廳尋找裴談聲的身影。
不多時,遠處的裴談聲似乎意識到了有人正在看他,轉過頭。
兩道焦急尋找的目光隔著觥籌交錯的宴廳,毫無預兆地撞在了一起。
宋瑰唇角挑笑,站定原地不動,靜靜等待裴談聲朝他走近。
西裝革履的俊美青年驕無疑是整幢宴廳裡最出挑的存在,他手執著酒杯,平淡的臉色掩不去目光的灼熱。
宋瑰的身體黏了塊磁鐵,讓他無法反抗地抬起腳步。
朝他不斷靠近。
站在宋瑰的麵前,低頭凝視他充滿神秘的眼神。
“你叫我?”裴談聲目光微動。
宋瑰故意曲解他的話,一歪頭:“我沒有張嘴啊。”
宴廳賓客眾多,裴談聲再度成了以往冷靜肅然的模樣,但宋瑰還是輕易地窺見他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宋瑰直勾勾地望他,麵龐仿佛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發出邀請:“裴談聲,我要去拍戲了。”
“你……還會繼續做我的保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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