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和玄鶴圍著一頭自己撞死的獨角獸轉了一圈。
“它、它就這麼自己撞死了?”玄鶴不可置信道。
“嗯,真一頭撞死。”許誌為難道:“這可怎麼扒皮啊,看著皮老厚……”
玄鶴試著伸手戳了戳那隻死掉的獨角獸,“不可能,除非你有玄階的法寶——”
“像這種的嗎?”許誌舉起了一把通體瑩白的長劍。
“!!”玄鶴震驚地望著那把劍,道:“你竟然有這種上品階的法寶?”
“剛剛撿的。”許誌不解道:“我還差點被絆倒呢。”
玄鶴:“……”
“這麼好的寶物怎麼會被隨隨便便遺棄在地上?”玄鶴依舊震驚。
“沒事,一大袋靈石還能隨隨便便被遺棄在地上呢。”許誌無所謂道:“總有一些眼瞎的看不見嘛。”
玄鶴:“……”
許誌耍了花把勢,然後迅速地將獨角獸的皮扒了下來,強忍著惡臭將皮裹巴裹巴扔進了納戒之中。
兩人一路前進,玄鶴由一開始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漸漸轉變成了麻木和漠然。
大概有些人天生運氣就比較好吧。玄鶴艱難地說服自己。
隨便選一條路就是條寬闊安穩的大道……
隨便停下來就能找到吃的……
隨便……
直到他們再次遇見了一頭獨角獸,而且是一頭死掉的獨角獸。
旁邊還多了兩名修士的屍體。
“估計是因為內鬥兩敗俱傷。”許誌忍不住歎息搖頭,“明明再去找一頭就好了,何苦落至如此地步,白白便宜了路人。”
於是路人許誌很歡快地扒了這頭獨角獸的皮,順帶著從那兩名死去的修士身上搜集了不少靈石和法寶。
末了許誌撓撓頭,“事情是不是太順利了?這還不到一個月,咱們就可以去交任務了?”
玄鶴木然地點點頭。
“那咱們先去找其他人,大家彙合之後再出秘境。”許誌心情非常愉悅,忍不住拍了拍玄鶴的腦袋,“小子,聽說你欺負過我師妹?”
玄鶴震驚地看著他,悲憤地怒吼:“到底是誰欺負誰!?我欺負她?你好意思說得出口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許誌沒想到這孩子的反應這麼大,也沒見燕沁對他做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啊,為何聽上去像是受了莫大的欺壓?
“我的意思是,一開始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許誌認真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師妹這人比較記仇,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玄鶴生無可戀道:“我已經知道了。”
何止是比較記仇!
簡直是睚眥必報!!
不過……玄鶴看向許誌,“你不是和那個惡毒的女人一夥的?”
“我是呀。”許誌微笑道:“我要是不和她一夥不就變成被欺負的嗎?”
玄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我會將你的話一字不差地告訴師妹的,你放心好了。”許誌笑眯眯道。
“魔、魔鬼!”玄鶴感覺自己幼小脆弱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欺騙。
——
另一邊。
就在許誌和玄鶴一路走一路撿漏的時候,玄獨岸正背著刀燁艱難地跋涉在彎曲的山道上。
而尚易則直接縮小成了拳頭大小,掛在刀燁身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之前尚易保持原形,一隻皮毛雪白極其罕見的巨型九尾狐走在路上還是很引人注目的,在接連被三波修士攻擊之後尚易終於不勝其煩,縮小了身形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人類總是貪心不足的,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會改變。
他懶洋洋道:“小子,你跟刀燁不是互相看不順眼嗎?不如你將他丟掉,或者我將他吃了,我護著你出秘境怎麼樣?”
“然後換我替他完成你的條件?”玄獨岸勾了勾唇。
“自然。”尚易呲了呲牙,“你不覺得帶著這麼個累贅趕路太過辛苦麼?”
“還好。”玄獨岸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燕姐姐救了我跟小鶴,我不能將她師弟棄之不顧。”
尚易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這話你自己信嗎?人類是不是謊言說得多了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玄獨岸目光微凝,“你什麼意思?”
“你跟你那所謂的弟弟壓根就沒有血緣關係,還逼著自己整天作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來,你們人類可真有趣。”尚易惡劣地笑了笑,“怎麼樣?如果你答應我,我就幫你把那個‘弟弟’也給殺了,可好?”
玄獨岸停下了腳步,將一直背著的刀燁放在了地上,向來帶著微笑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整個人周身的氣質一變。
就像是從一個有點小聰明的疼弟弟的好哥哥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