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從窗戶上抖著胖葉子跳了下去,嚇死草了!!
燕沁似有所覺地抬起頭來,問道:“崽崽,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陌上川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符紙上的某處,“師父,你這裡畫錯了。”
“壞了!”燕沁忙收筆,然而那張符紙還是廢了。
燕沁心痛地將那張符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中,又重新拿出了一張符紙開始畫,抱怨道:“你師祖給我布置的這個符咒太難了,我已經不知道畫廢了多少張符紙。”
“我試試。”陌上川不等她將筆遞給自己,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一筆一畫寫出了符咒。
燕沁:“……”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手,帶著她勾勒出複雜繁複的紋路,最後乾脆利落地收筆停下。
燕沁不知為何心跳得有些快,她有些慌亂地收回了手和筆,使勁捏了捏筆杆,道:“行了,畫得不錯,不過我還是自己來吧,你去幫我將阿然叫過來。”
陌上川微微笑了笑,“好,師父。”
燕沁被他那聲師父叫得頭皮有點發麻,然而等她抬起頭去看的時候,他已經推門出去了。
燕沁皺著眉放下筆,使勁搓了搓自己被他握過的那隻手,還是渾身不舒服。
“燕沁!”葉月媚的聲音忽然從房頂上傳來。
燕沁抬起頭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道:“媚娘,你還記得自己是株草而不是隻鳥嗎?”
一直夢想做一隻小小鳥的月光草沒有和她爭論這個問題,而是麵容嚴肅地看著她,“你不覺得你家寶貝徒弟有點怪嗎?”
燕沁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那隻手,蹙起眉道:“是有點怪,自打他回來感覺比小時候更黏人了……”
葉月媚一臉看大傻子的表情看著她,“哪裡是有點怪!”
你寶貝徒弟看你的眼神就像要將你吃了!
燕沁一臉迷茫地看著她,“啊?”
“你就不覺得——嗯,”葉月媚斟酌著詞句提示道:“他有些動作有些太過親密了?”
燕沁愣愣地點了點頭,道:“可能是因為長大了所以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小時候還和我睡一個被窩呢,我從小將他養到大,親密一點應該也……正常吧?”
燕沁越說聲音越低,然後緩緩地擰起了眉毛,“不過孩子大了,確實應該保持一下距離了。”
畢竟某些時候她還覺得挺不舒服的。
葉月媚瘋狂地點頭,“對對,最好趕緊讓他搬出去。”
“等過了上元節吧,這才回來沒幾天,不然又要同我鬨脾氣了。”燕沁無奈地笑了笑,“你也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帶你和尚易一起去。”
“我也能去?”葉月媚眼睛一亮,“能不能帶上我徒弟?”
“隨你。”燕沁想到被她栽在花盆裡的那株麥苗就忍不住想要笑。
葉月媚開心地去收拾東西了,直到收拾完東西才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完了,最重要的事情忘記和燕沁說了!
她養的那狼崽子那天可是偷偷親了她啊!!
葉月媚咬了咬牙,戳了戳小麥子的葉子,惡狠狠道:“你要是敢做出這種欺師滅祖的混賬事我就將你磨成麵粉!”
小麥子抖了抖葉子,然後用小葉子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
傍晚的時候,燕沁和許誌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鶴唳鎮進發,清華山上隻剩下刀燁和玄獨岸留守,這二位似乎對什麼花燈和熱鬨絲毫不感興趣,待在山頂一副努力修煉的模樣。
而黃大山前幾日又開始閉關,不知為何看起來十分急促。
燕沁一邊和許誌商量著去哪條街看花燈,一邊忍受著吳雨那嘰嘰喳喳的吵鬨聲。
“師兄,我想揍你徒弟。”燕沁咬牙切齒道:“這是除了玄鶴之外第二個挑戰我底線的熊孩子。”
許誌拎小雞仔似地拎起小崽子遞給燕沁,笑嗬嗬道:“師妹手下留情,彆打殘廢了就行。”
吳雨嚇得渾身抖了抖,對上燕沁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燕沁:“……”
她有這麼可怕嗎?
最後還是慕雲接過他好聲好氣地哄著,很快吳雨就安靜了下來。
吳雨宛如鵪鶉一樣縮在慕雲懷裡瑟瑟發抖,連哭都不敢哭了。
這個師姐要比那位師叔恐怖一百倍啊!!娘誒——救命!
清華山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