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幾乎每一招都是殺招,奈何她本來就不擅長近戰,而且修為不如陌上川,更不要提麵前這人是活了五百年的修士,對敵經驗幾乎是絕對地碾壓,走了不過三招便被他用鞭子綁了個結實。
燕沁的眼睛裡幾乎要滴出血來。
陌上川負手而立,伸手高傲的看著她,那模樣與她記憶中第一次見麵那個不可一世的第一美人竟是神奇地重合在了一起,那種高高在上不近凡塵的氣質讓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崇義秘境是什麼地方?”陌上川疑惑地問道。
“嗬,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燕沁冷笑道:“我沒工夫跟你敘舊,你要殺要剮隨便!”
“倒是有骨氣。”陌上川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我沒想到你能忍一晚上,我以為你剛發現就要同我拚命呢。”
燕沁嗤笑一聲:“你奪我徒弟的舍,我自然要與你拚命!”
奈何修為不濟,壓根打不過人家……
陌上川麵無表情地勾了勾嘴角,露出個冷酷的笑容來,“我現在的身份還不好被人發現,所以隻能委屈你,先上路了。”
打死燕沁她都沒想到,她的結局竟然是被自己名義上的道侶給殺死,隻是遺憾到最後都沒能好好跟崽崽道彆,也許崽崽最後的記憶都是在與她冷戰吵架……
燕沁鼻子一酸,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陌上川慢條斯理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微笑道:“念在這具身體的份上,給你一個體麵一些的死法。”
燕沁:“……”
呼吸逐漸變得艱難起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始掙紮,手無力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陌上川驀地鬆開了手,神色古怪地看著她。
“那印記……竟然是在神魂上?”
如果是印記是在身體上是正常的,畢竟很少有人真正敢將神魂都與對方共享,但問題是這道侶印痕是刻在他的神魂上,也就是他親自與麵前這個女修士結為道侶……但是他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一定是缺少了什麼?陌上川若有所思地看著燕沁,莫非他丟失了一段記憶?
燕沁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壓根沒有聽見他的話,最後無力地跪在了地上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喘著氣。
可是陌上川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與麵前這個修為一般資質差勁容貌平平的女修士結為道侶。
他單膝跪地,伸手將燕沁抄起,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燕沁不喜歡這種屈辱的姿勢,更不喜這種強大的壓迫感,忍不住向後退,想要掙開他的鉗製。
“也許你留著還有點用處。”陌上川歪了歪頭,“許久不曾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小修士了,師徒做道侶,想想也是有趣。”
如果可以,燕沁想一口唾沫噴死他。
“神經病!”燕沁翻了個白眼,“我死都不會跟你這種人做道侶!”
陌上川伸出二指落在了她的眉心,“哦?是嗎?”
眉心處傳來一陣冰冷,燕沁警惕地想向後退,卻被他另一隻手托住了後脖頸,便見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大概你是不能如願了。”
燕沁繼續蔑視他。
“為了保險起見,不如封印你的修為,順便改動一下你的記憶如何?”陌上川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
燕沁的臉色很不好看,然而眉心處觸感越來越明顯。
眼前的場景越來越模糊,很快燕沁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清華山。
“師父,你說燕兒和阿川都半個月了還沒回來,上次傳消息的時候明明說是到了秋渭洲邊界了,怎麼忽然就消失了呢?”許誌急得團團轉,“刀燁和玄獨岸去找也沒找到,這下怎麼辦才好?”
“他們暫時不會有事。”黃大山老神在在道:“雖然卜算不到具體的方位,但是卦象顯示情況還不錯。”
“不錯?”許誌嘶了一聲:“這就奇了怪了,這倆人跑到哪裡去了?”
“你師妹自有她的因果機緣。”黃大山道:“你們隻需要在清華山安心修煉,待時機到了,便該去尋自己的機緣了。”
“是,師父。”許誌抓耳撓腮地走了,留下黃大山一個人在慢慢喝著茶。
過了半晌,老頭子一下將手裡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對著空氣怒罵道:“方隹行你個龜孫子!把你養的狗崽子丟給我不算完,竟還敢拐走我徒弟!”
過了許久黃大山才憤憤地收回了目光,不知道又嘟囔了聲什麼,才背著手緩緩離開了。
——
雪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