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川見真將人給惹惱了,趕忙收手,將人從被子裡放出來,道:“師父彆生氣,小心孩子。”
燕沁從被子裡出來,冷笑道:“關你什麼事?”
“我是孩子他爹。”陌上川頗為驕傲地說道。
燕沁叉著腰高傲地看著他,“孩子是我的,跟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們倆是一個輩分的。”
“阿沁……”陌上川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看得出來自從知道他恢複記憶之後,燕沁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現在隻不過是在泄私憤。
嗯,主要是針對失憶的他做的那些混賬事。
燕沁坐在床上列數他的諸多罪狀,最後得出個結論:“陌上川你可真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陌·不要臉·老東西·上川:“……”
燕沁說得累了,陌上川很有顏色地去給她倒了杯溫水,讓她潤潤嗓子。
燕沁接過水來喝了,“你坐下。”
陌上川乖乖地坐在了床上和她麵對麵。
燕沁看著他,半晌才道:“你真的是崽崽?”
陌上川微微一笑,“師父,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燕沁抿了抿唇,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被他伸手握住捂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歪著頭輕輕蹭了蹭。
燕沁鼻子微微發酸,低聲道:“我以為你被小白奪舍了,魂飛魄散……”
陌上川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對不起師父,我不該騙你的,我沒有被奪舍,小白是我,崽崽是我,陌宗主也是我,自始至終你喜歡的都是我一個人,喜歡你的也都是我一個人。”
燕沁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胳膊,“陌上川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不要臉才能追到你。”陌上川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師父,對不起,我對你隱瞞了這麼多事情。”
燕沁抱住他,聲音悶悶道:“隻要你活著就好。”
燕沁忽然發現他的身份究竟是誰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隻要是這個人,還能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就已經讓她謝天謝地了。
陌上川隻覺得心底某個地方被輕輕地撓了一下,說不出的柔軟與酸澀,他將人牢牢抱在懷裡,好像這麼多年,一直在埋頭向前走的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阿沁。”陌上川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柔道:“我想親你,可以嗎?”
燕沁有些牙疼地看著他,“陌上川,這是身為一個徒弟該說的話嗎?”
“……可是我們連孩子都有了。”陌上川一本正經道。
燕沁乾咳了一聲,眼底的羞惱與尷尬一閃而過,“我不管,既然你已經恢複了記憶,那就還是我徒弟,不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嗯?什麼叫做奇奇怪怪的事情?”陌上川挑了挑眉毛,勾起唇笑道:“不如師父給我仔細講講?”
燕沁瞪了他一眼。
“其實二十年前的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清修,關於這種事實在是知之甚少。”陌上川毫不客氣地詆毀著以前的自己,“但是現在的我——”
燕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下去就死定了。”
陌上川親了親她的掌心,“好,我不說。”
燕沁:“……”
她錯了,放在明麵上的不正經都不叫不正經,暗地裡的騷才是真悶騷。
——
通宇洲,秋蘇城。
許誌看著眼前熟悉的城門,道:“沒想到還是我來找你了時大哥!”
自從十年前和時臣燃在秋蘇城一彆,二人竟是再也沒有碰到麵,這個自己認的義兄也不知道這些年過得如何。
不多時,記憶中那抹悶騷的紫色衣袍終於出現在了他眼前,時臣燃臉上掛著笑容,大聲道:“阿誌!”
“大哥!”許誌衝上去給了他一個熊抱。
時臣燃被他撞了個趔趄,險些沒能站住,但還是十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多年未見,賢弟修為精進不少啊!”
“哪裡哪裡,比起大哥你還是差距不小的!”許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