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一個可能比自己處境更悲催的同伴,蘇顏本來麵臨困境還有點小焦慮,現在一下子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上六樓也不喘氣……咳。
總之就是,突然沒那麼多負麵情緒了。
鬨了半天她還算是幸運的那個,沒見她同伴剛出一場就差點被煮了,肉體上的煎熬在蘇顏心裡,那可比精神煎熬更恐怖。
因為精神煎熬隻是精神有壓力,反而肉體煎熬,那是肉體加精神一起疼,等於經受雙重傷害,太慘了。
“還是先不要聯係他了吧……”萬一同伴還在跟白開水鬥誌鬥勇呢,最好不要進行言語乾擾,“但好不容易等來個同伴,會不會就那麼燙死了?”
穿越一時爽,開局熱水燙,這種死亡方式可太憋屈了。
蘇顏憂心忡忡。
不過同伴的頭像倒是一直沒暗下去,沒暗下去是不是代表了還活著?
其實蘇顏也不明白頭像的明暗到底是什麼機製,她隻能試圖往好的方麵胡亂猜測。
後半夜她迷迷糊糊驚醒過來,上去看了一眼同伴的頭像,還是亮的。
“你還在嗎??”她下意識問了一句,不過這時候又沒人回應她了,她心裡咯噔一聲,心想完了。
按理說,對方應該和自己情況一樣,是個在準世界中覺醒了自己意識的低等進化生命。
並且兩人還一起經曆過不止一個世界,不然無法解釋作為兩人聯係方式的小光屏出現。
然後就如同對方對自己來說一樣,自己對於對方而言,也具有唯一性。
換句話說,兩個人在這個準世界中,是相依為命的。
所以一旦自己聯係對方,對方隻要能打字,肯定會立馬回複,就像之前那樣,可現在……對方連打字都做不到了。
這說明她這個隊友,最後肯定沒能爬出那隻據說有宮殿那麼大的澡盆。
現在對方的狀態,大概不是死了,也是半死不活,甚至最有可能是已經被燙掉好幾層皮,連掙紮都做不到的那種。
蘇顏隻跟未曾謀麵過的那位同伴聯係過一次,算不上多熟,就算對方真的死了,對她也沒太大影響,但……同呼吸共命運,總覺得還是要做點什麼的。
“你現在情況怎麼樣?還能撐多久?”蘇顏摸黑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碗水喝掉,努力讓自己思維冷靜,“我簡略說下我的現狀吧,普通人一個,武力值不詳,但應該很低,之前試驗過一次,打不過一隻羊;自由度相對較高,可以自由出入現在的居所……應該也可以稍微調動幾個人力,”
說道最後一句話,蘇顏若有所思,她想到了對她態度奇異的管家。
不論管家有什麼想法,目前也算蘇顏可以動用的一道力量。
“我可以試著誘導這邊的幫手去救出你,你仔細分析自己的情況,場景危險度不高、可以被救援的話,儘量扣個1告訴我。”
在準世界這種危險的地方,蘇顏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跟一個豬隊友做綁定同伴,對方一定能懂她的意思。
能救她會儘力去救,不能她也隻有放棄。
孤軍奮戰的時候,能意外獲得一個隊友確實值得欣喜,可為了隊友把自己搭進去,抱歉,她本身還沒有這種無私奉獻精神。
相信對方應該可以理解。
蘇顏發完文字沉默下來,安靜的等待了十幾秒鐘。
對方才緩緩的發來了信息:
【你是誰】
蘇顏:“……我是蘇顏。”咦?
還能發文字!
說明傷勢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嚴重?
蘇顏鬆了口氣,不過當她後知後覺意開始注意對方發來的消息後,她才意識到對方可能還處於失憶狀態,並沒有猜出她的身份。
怪不得之前即使可以發出文字也沒理她。
那麼她說出自己的名字,對方也肯定不記得她。
“我是你的同類!”蘇顏換了個方向道:“也是在這個世界上跟你具有綁定關係的同伴,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有共同的目標。”
【……同類?】
“是的,事情很複雜,”蘇顏沉思了下,神態特彆鄭重,“首先,我認為可以單獨跟你聯係這一點,足以證明我們的綁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