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針鋒相對(捉蟲)(1 / 2)

林淵眉心一皺,麵容上似乎是含上了一絲淡淡的悲切。

“我與司馬逍遙相約在此見麵,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死了。”

陸小鳳凝眸看向屍體,眼底仿佛掠過了無數浮光掠影。

雖說他們的交情並不十分深厚,但一個昨天還會說會笑的朋友如今卻死狀淒慘地躺在眼前,這並不是不令人感到悲涼的。

“他一定是有重要的話要與我講。”林淵淡淡道,“可惜我卻沒能趕到。”

“你是否知道他原本打算講些什麼?”陸小鳳摸了摸胡子,然後將手抱在胸前,一副皺眉深思的模樣。

“此事我也是一無所知。”林淵垂下眼,掩住眼底那深深淺淺的光影流轉。溫暖如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卻仿佛並不能帶來絲毫暖意,徒襯著麵色比往日裡多了幾分蒼白如雪。

“我記得你似乎並不十分喜歡他,他也不是很喜歡你。”陸小鳳略帶疑惑地看向林淵,“為什麼他有事不找我,卻來找你?”

“如果你不是常常與西門吹雪在一起,也許他會更喜歡找你。”林淵似是無奈地笑了笑,卻為了防止對方看出自己眼底的波濤暗湧,而果斷地消除了明目狀態。一瞬間漫天襲地而來的黑暗讓他稍稍有些不安。

雖不知道為什麼上官飛燕會約陸小鳳到這個地方,但不知是否是錯覺,他如今的話似乎比平時多了幾分揣摩探測之意。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卻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樣會讓林淵多費些心神去想些模棱兩可的話以應付那些問題,不過陸小鳳牌福爾摩斯若是對各類或大或小的疑點都視而不見,那才真的叫人心頭生疑。

隻是說到底,林淵心中終究還是存了一個疑問。

而這個疑問誰都回答不來,隻能由陸小鳳回答。

“這倒也是,他的確是很不喜歡西門吹雪。”陸小鳳蹲下了身子,斂眉看著司馬逍遙的致命傷處,隻覺得那脖頸處觸目驚心的殷紅幾乎要刺痛他的眼睛。而細細看了一會兒,陸小鳳卻忽然眉間一顫,眼底凝上了幾分冷肅之意。

然後他才不急不緩地說出一句古龍經典名言:“但死人也是可

以說話的。”

無論多麼出色的偵探都需要有身具一定智慧的人在旁邊應和,所以林淵便淡淡道:“而且死人說的話可能比活人說的還要多。”

陸小鳳點了點頭,摸了摸尚帶餘溫的屍體,再瞅了瞅那明豔淒美如暮靄的血色,忽然歎了口氣,說道:“看這傷口似是被人由近處插入。”

林淵眨了眨一雙暗沉無神的眸子,說道:"由近處插入,說明對方出手極快,他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大概他不會想到那人會殺他。”

一個合格的凶手本不該在偵探肆意炫耀自己行凶的過程,但是有些事即使他不說,以陸小鳳的聰明機智也能夠猜到。與其讓他生出懷疑,還不如說些半真半假看似合理的話,畢竟這種時候既不能一言不發,也不能什麼都往嘴裡蹦。

謊話這種東西自然是說得越少越好。誰都知道你若是說了一個謊,便得編出無數謊言來堵上你最初的那個謊。這就像是個無底循環,永無歸途,永無止境。

所以接下來如無必要,他都會儘量往較為可信的那個方向說。

至於花滿樓醒來之後的問題,他隻能無奈地承認或許已經無法將自己的存在遮掩得嚴嚴實實了。司馬逍遙的介入,花滿樓身上的病症,還有今天發生的種種都已脫離了他當初的預料盤算,所以接下來的事除了順其自然,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陸小鳳眉間凝起了幾分厲色,他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忽然說道:

“也許那人是他的朋友。”

林淵又試圖引導他想到另一個方麵,便轉向一個方向,說道:“又或許那人是他極為親近的人。”

他忽然覺得自己開始在說廢話了。

陸小鳳忽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無論他是誰,他出手都很快。”

因為隻有出手慢的人,留下的傷口會比現在這個更加猙獰可怖,血水會入瀑布泉湧般噴出,絕不會如現在這般在脖頸旁細細蜿蜒而下。

林淵淡淡道:“出手這樣快的人,你覺得江湖上能有幾個?”

陸小鳳在唇角覆上一絲含著幾絲無奈的笑,又走到了另外一邊,說道:“絕不會超過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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