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漸漸已經有些不耐煩,便在原地警戒著,不停地張望四周景象。
他們等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花無錯,一個是古董。
古董已經不能算作金風細雨樓的人,因為他已經投靠了六分半堂,而花無錯是派去捉拿叛徒的人。蘇夢枕他們等候在此,便是為了親手處置叛徒,雖然出了點小變故,但蘇夢枕決意已定,無可更改。
所幸花無錯並未讓人久等。
他帶來了叛徒,而蘇夢枕也命令叛徒古董說出為何要背叛他們。
可那古董原本畏畏縮縮,聽到這一句,竟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林淵眼神一跳,卻見場中便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柳淳尚未反應過來這場中複雜形勢,就見到古董衝天而起,手中一把寒光凜冽的青刃已然如沒入茶花的腹中。
而一旁的花無錯也立時動手反擊,可襲擊的卻是自己的主子蘇夢枕!
而另有三根急如電快如風的小針襲向一旁的沃夫子。
而此時也以有一幢殘牆磚飛土裂。隻見一個光頭和尚,麵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右手還拿著針。剛才便是他發的針,而他似乎也已經埋伏了很久。
幾乎是同一瞬間,那苦水鋪的寒窟舊牆,全部倒塌下來:至少有四百支勁弩一齊彎弓搭箭!
這許許多多人構成一個逆天殺局,竟讓這場大快人心的絞殺叛徒之行變成了一陷便再也出不來的天羅地網。
柳淳麵上駭然,眼中映著這慘烈無比的廝殺紛爭,幾乎一時無言。
然而他並未忘記方才林淵低聲說了什麼,所以下一刻他便解了林淵的穴道,拉著他的手腕隱入暗處,繞到弓箭手背後去。
他行到一處便放開了林淵的手,以手作刀砍向弓箭手,下手不重不輕,隻是把人擊昏。林淵知道自己體力不足,便打算速戰速決,立時從一個弓箭手腰間奪了一把刀。
隻是奪刀的瞬間他看向場下情形,隻覺得一陣目眩神迷。
蘇夢枕已經出了刀,紅袖刀。
刀身清透,卻仿佛透著美人朱唇般的淒紅,所過之處,如帶去處子芬香,驚心動魄之餘卻更似蝶翅翩然,長袖欲舞。薄薄的刀片宛
若纖纖細腰一般上下翻飛,靈動的刀聲仿佛帶起了天籟一般的輕吟。
誰也沒見過這樣華美的刀。
決然淩厲之餘卻又不缺溫柔婉轉,這是一種誰都不曾見過的刀光。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樣華麗詭譎的刀法。
林淵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注意力,轉過身,如同練習了千百次一般,手腕輕轉,拔刀,以一抹清寒刀光映入長空。
很多人甚至沒看清他有出手,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林淵可以確定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再起來了。
柳淳見到這刀法的一瞬,便已然瞳孔皺縮。不同於見到蘇夢枕刀法時的讚歎欣賞,他麵上的表情更多是的驚疑。
因為即使是他,也很難分辨他剛才出刀的速度有多快。
林淵緩緩垂下刀鋒,道:“怎麼打完人就愣在這裡了?”
柳淳點了點頭,卻道:“原來你不隻喜歡用刀,還很會用刀。”
準確的說,除了蘇夢枕以外,他還從未見過像他這樣會用刀的人。
林淵淡淡地看了一眼場下的蘇夢枕,道:“可這世上會用刀的人一個就已經足夠了。”
柳淳道:“你又要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