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來吧。”劉小大夫自高奮勇地來幫忙。
他動作嫻熟地解開了雲展脖頸上包的紗布,開始清理傷口。
不一會兒,那墨綠色的藥膏就被擦得乾乾淨淨,露出其下一道足有寸長的口子,與周圍的皮膚相比,傷口表麵微腫,還有些泛紅,不過,沒有血水滲出,而且,傷口也有了愈和的跡象。
楚千塵滿意地點點頭,道:“恢複得很好。”
“就是你失血過多,得養上一陣子,然後,一個月內不要習武騎馬,更不要與人動手。”
“我會盯著他的。”莫沉道。
“……雲展的眼角抽了抽。
他覺得莫沉這家夥有點不地道,他這話說得好像自己成天惹事生非一樣。
天可見的,他再安份不過了!
他正要開口反駁,就見莫沉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這一眼,寒光凜凜,猶似萬年寒潭。
雲展打了個哆嗦,很明智地閉上了嘴。
劉小大夫重新給雲展上了藥膏,又包好了紗布。
楚千塵又道:“我昨日開的方子,你按時吃,一個月後,保管把你手抖麻木的毛病也都根治了。”
雲展老老實實地應了。
他哪裡還敢再質疑楚千塵的話,這次差點就沒了命,若是下次在戰場上手抖,誤了王爺的事,那代價可不就是他一條命可以抵償的!
雲展正想打發了劉小大夫,再請她去給王爺看診,這時,夥計從外麵走了進來,道:“姑娘,有人來求醫,指名要叫您出去。”
楚千塵挑了挑眉梢,隨口問道:“什麼人,是何病?”
夥計回道:“來的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嬤嬤,她說他們家的姑娘前些日子被利刃劃傷了臉,看了不少大夫,都說會留疤,想請您去瞧瞧,還能不能治。”
“那個嬤嬤還說,若是能治好他家姑娘的臉,他們夫人願出黃金百兩。”
劉小大夫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出手就百兩黃金,實在也太闊綽了吧!
楚千塵沒有應,而是吩咐道:“琥珀,你去看看。小心些。”
琥珀是個聽話的丫鬟,楚千塵讓她小心點,她就隻掀開門簾朝前堂看了一眼,沒讓對方看到自己。
這一看,琥珀呆了一下,趕緊放下門簾。
她折回來,向著楚千塵附耳道:“姑娘,是二夫人身邊的張嬤嬤。”
楚千塵眸光閃了閃。
果然……
她就覺得夥計方才描述的病情有點耳熟。
王爺說了,以德報怨不可取!楚千塵淡淡地說道:“不接。”
“……”夥計遲疑地朝劉小大夫看了一眼。
那個嬤嬤雖然是個下人,但也穿金戴銀,顯然主家非富即貴,濟世堂就這麼一口回絕是不是不太好。
“去吧。”劉小大夫毫不遲疑地說道。
他看出來了,這位小神醫多半是認得來求醫的人,而且不方便見,也不願意見。
畢竟她不是醫館的大夫,看不看診的,當然由她自己決定。
夥計就從後堂出去了,對著張嬤嬤賠了個笑,轉達了楚千塵的話。
張嬤嬤頓時就惱了,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醫館,居然還敢拿喬。
張嬤嬤抬起下巴,傲然道:“我們主家可是永定侯府!”
威嚇之意溢於言表。
然而,夥計不動如山。
這幾天,在連番見了大將軍、伯爺、王爺等等的大人物後,夥計的心臟變得十分堅韌,並沒有因為“永定侯府”這四個而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