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害取其輕,黃司業也隻能柿子挑軟的捏。
想著,黃司業忍不住又瞪了鄭監丞一眼,覺得這人簡直就沒腦子。
他也不想想,楚雲逸怎麼說也是宸王妃的親弟弟,不看僧麵看佛麵,誰給他勇氣對著宸王的小舅子玩什麼仗勢欺人啊!
黃司業憋著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原本隻想停鄭監丞的職,現在卻琢磨起要不要和祭酒商量一下撤了鄭監丞的職了。
鄭監丞被他看得心裡咯噔一下,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禦初從頭到尾沒插手黃司業處理國子監的內務,這時,才笑吟吟地說了第二句話:“楚大公子,下學了吧?我們一起走吧,有空的時候,多去王府看看王妃。”
周圍又靜了一靜。
從唐禦初話語中透出的幾個關鍵詞,眾人瞬間恍然大悟,跟楚雲逸有關係的王妃自然是宸王妃了,這個唐校尉是宸王府的人。
於是,眾人看向楚雲逸的目光便透上了幾分若有所思。宸王府的人為什麼恰好在今日出現在國子監,原因顯而易見。
楚雲逸的眼睫在聽到“王妃”這兩個字時,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慢了一拍,才點頭“嗯”了一聲。
唐禦初對著黃司業告辭後,就帶著楚雲逸一起離開了。
隻留下後方那些監生與史子策一行人麵色各異地望著楚雲逸離開的背影。
氣氛古怪。
待楚雲逸走遠,有人忽然道:“聽說,楚雲逸來國子監考試那天,宸王妃也來了?”
“沒錯。那天我也看到了。”另一人頷首附和道,“楚雲逸是宸王妃的親弟弟吧。”
“聽說宸王殿下一向護短。”
眾人看向史子策的眼神充滿了嘲諷,暗歎他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雖然楚家要完了,也許會被奪爵,但是楚雲逸並不是什麼破落戶,他還有宸王府當靠山呢,那可不是史家那小小的侯府能比得上的!
“……”史子策汗如雨下,汗水混著泥土滾落臉頰,心涼如冰。
秋風徐徐,一片殘葉落在了史子策的頭頂上。
路的另一頭,楚雲逸隨手接住了一片金色的杏葉,在手裡隨意地把玩著。
他跟在唐禦初身後沿著一條青石板小徑往國子監外走著,閒庭信步。
兩人皆是沉默。
楚雲逸不傻,他從唐禦初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肯定是楚千塵讓他來的。
唐禦初突然就停下了腳步,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油紙包,丟了一顆椒鹽花生米進嘴,隨意地說道:“這國子監也不過如此。”
他言語之間顯然對國子監瞧不上眼。
楚雲逸:“……”
他原本一心想著考進國子監,將來考武舉入仕途,建功立業。
但是,國子監待了這幾天,楚雲逸覺得這裡壓根兒比不上在玄甲營的日子,點頭附和道:“還是玄甲軍好。”
國子監裡學的武藝和兵法,全都太過初淺,而且,每天也不過是象征性地操練兩個時辰,根本沒有最大程度地去挖掘監生們的潛能。
“吃嗎?”唐禦初隨意地丟了顆花生米給楚雲逸,楚雲逸下意識地張嘴接住了,“哢呲哢呲”地咬著花生米,帶著幾分發泄的味道。
唐禦初“噗嗤”地笑了,勾肩搭背地拉著小屁孩繼續往外走,調侃道:“你和王妃的性子差得可真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楚雲逸的身子僵了一下,眼神晦澀。
唐禦初看得出來楚雲逸是在糾結一些事,再次笑出了聲,笑聲驚得庭院裡的雀鳥振翅飛走。
“哈哈,你和王妃果然差很多。”
這就是一個彆扭的小屁孩,品性不錯,難怪王妃惦記著。
唐禦初強勢地用右臂攬著他的肩,“你還沒吃晚膳吧?要不要去王府玩?現在去的話,還趕得上和王妃一起用晚膳。”
“不去。”楚雲逸彆扭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實在太丟臉了。
他口口聲聲要給楚千塵撐腰,結果他還要楚千塵來幫他!
他才不要去呢!
唐禦初根本就不聽楚雲逸的拒絕,自顧自地說道:“哎呀,我今早就打聽過了,今天田大廚要做叫花雞呢。田大廚的叫花雞那可是一絕啊,芳香撲鼻,入口酥爛肥嫩,還帶著一股荷香和他獨家調製的料酒的香味。”
“我們得快點,薛風演他們幾個特彆能吃,去晚了,那就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吃了飯後,我帶你去遛遛馬,最近王府裡新得了兩匹汗血寶馬,可以日行八百裡……”
唐禦初自來熟地半拖半拽地楚雲逸往外走,親熱得好像他們認識了好些年似的。
說到汗血寶馬,楚雲逸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問道:“聽說汗血寶馬肩膀出汗如血,是不是真的?”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唐禦初對著他眨了下眼。
楚雲逸被勾得心裡癢癢的,完全忘了剛剛還在糾結的事。
說話間,兩人出了國子監的大門。
大門外,一個披著大紅鬥篷的少女就等在街對麵的一輛馬車旁,梳著彎月髻的少女身材纖細,五官明豔,整個人優雅大方。
風一吹,鬥篷一角隨風飛起,翻飛如蝶,似乎隨時就要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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