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轉身對上顧玦那雙熟悉的眼眸時,就已經把這些事拋諸腦後,對著顧玦露出嬌柔甜美的笑容。
顧玦就在門口等著她,仿佛他來這一趟隻是為了陪著她而已。
夫妻倆走了,那道通往外間的門簾翻起又落下,能聽到楚千塵的聲音隔著一道薄薄的簾子傳了進來:“王爺,你陪我下棋好不好?這裡有棋盤吧?”
“好。”
兩人很快走遠,屋裡的人也就聽不到他們後麵還說了什麼了。
烏訶迦樓從門簾上收回了目光,輕聲道:“這次是煩勞宸王了。”
他傷毒未愈,又昏迷數日,沒怎麼進食,因此整個人虛弱憔悴,聲音虛浮無力。
可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宛如一泓明澈泉水。
宸王顧玦如同傳聞中一般,是個光風霽月之人。
從齊國到昊國直至再此回到齊國,他們經曆了數次九死一生,顧玦不但沒有因此拋下他們,更沒有拿他們去換取利益,可見這個人胸有溝壑,有所為,有所不為。
大概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為齊國撐起了這半邊天,讓北地軍和北地百姓全都對他敬仰有加。
清萊等人麵麵相看,其中一個方臉的黑衣青年出聲附和道:“是大皇子慧眼如炬。”
黑衣青年心裡複雜,其實大皇子早就提醒過昊帝烏訶度羅野心勃勃,請昊帝提防,沒想到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清萊接口道:“大皇子,暫時還沒有國內的消息傳來。”
京城離昊國有兩千裡之遠,兩國之間又有大江相隔,消息傳遞起來相當不便。
眾人皆是蹙眉,憤怒,煩躁,懊惱,不甘等等地情緒皆而有之,似有火焰在他們眸中熊熊燃燒著。
烏訶迦樓又道:“不急。”
他的神情與語氣還是那麼平靜無波。
雖然人很虛弱,這兩個字也說得很輕很輕,但是聽在其他人來說,都覺得一顆心變得安定了下來。
仿佛隻要有烏訶迦樓在,他們就能渡過任何困境,他們就能浴火重生。
窗外的豔陽似乎也感染到了這種氣氛,變得愈發灼熱、愈發明亮了。
楚千塵與顧玦下了半局棋,就離開了莊子,坐上了江沅趕來的馬車,主仆倆在城門關閉前回了京。
因為顧玦回來了,她的心情極佳,一直到回了王府後,對上楚雲逸那雙哀怨無比的眼睛。
“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楚雲逸就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獸般,簡直快跳腳了。
自從他在元清觀受了重傷後,就被楚千塵留在了宸王府,也快半個月了。
從一開始他在榻上動彈不得,彆說下地,連坐都坐不起來,到後麵,楚千塵天天給他下針、灌藥,漸漸地,他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楚雲逸這段時間簡直閒得快發黴了,也都想明白了。
這幾天,他能下地了,能走、也能跑了,正打算等下回楚千塵來,他就低頭認錯,不想,楚千塵整整三天都沒來看他。
楚雲逸也想過楚千塵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看他傷好了,就懶得理會他了,老老實實地待著,也不敢走,怕錯上加錯。
但是,三天過去了,楚千塵也沒把他送走,今天一早居然有人給他送了份例,有五十兩銀子,比他在侯府的二十兩份例多出了一倍多,是王府的蔡嬤嬤親自送來的,這王府上下好像全都忘了他不是宸王府的人。
楚雲逸深深地覺得這宸王府的人還真是怪怪的,全都不拿他這舅兄當外人。
嘀咕歸嘀咕,但他心裡還是挺開心,就讓人找來了琥珀,打算主動找楚千塵認錯。
誰想,琥珀卻說:“大少爺,王妃她不在,她前晚出京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當下,楚雲逸簡直傻眼了。
他姐居然丟下他,一個人跑了!
楚雲逸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地裡的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
他委屈壞了,就打算回侯府去,反正等他姐回來,也不見得記得王府有沒有他這個人。
誰想,他還沒出門,就聽門房說,王妃回來了。
楚雲逸酸溜溜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楚千塵:“……”
對哦,她因為王爺回來太開心了,忘記這小子還在王府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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