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和唐禦初等人也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楚雲逸,但立刻就移開了目光。
顧玦抬手做了個手勢,喊了聲“唐禦初”,唐禦初就上前了幾步,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顧玦吩咐道:“唐禦初,以後國子監休沐時,你把他帶去玄甲營一起練練。”
“……”唐禦初心裡其實覺得某個“話癆”更適合帶熊孩子的差事。
果然!其他人都一臉同情地看著楚雲逸。
顧玦說得是輕描淡寫、言簡意賅,但是他們都知道顧玦所謂的“練練”,不僅僅是簡單地像上次去玄甲營住上一個月,是從身到心地把他培養成一個玄甲軍將士。
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玄甲軍將士,考驗的不僅僅是人的戰力,還有謀略、團隊的合作能力、心性等等,簡直會要了人半條命。
當然,等“練”出來後,也足以讓人脫胎換骨。
王爺當然是好意,要不是楚雲逸是王妃的弟弟,王爺根本就懶得關注他,隻不過,王爺的好意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唯有唐禦初覺得他才是更需要同情的人好不好,隻能領命。
楚雲逸自打剛受傷那會兒與唐禦初談過心後,覺得對方也算自己人了,一聽可以再跟他去玄甲營操練,愉快得很。
“多謝姐夫。”
他喜不自勝地說道,姐夫也叫得沒那麼彆扭了。
楚千塵看他笑得好像隻吃到魚兒的貓似的尾巴甩個不停,微微踮起腳,附耳對顧玦道:“這就是個傻小子。”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說話時,她呼出的氣息柔柔地吹上他的耳朵,顧玦覺得耳朵癢癢的,心中一蕩,眼底也隨之漾起了笑意。
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總是會變得很好,很好。
蔡嬤嬤在後方看著前方眾人言笑晏晏,不由欣慰極了。
這王府啊,果然還是需要一個女主人!
王妃嫁進王府這才多久啊,王府就發生了一種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前王府上下包括王爺在內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把好好的一個王府整得就跟軍營似的,現在好多了,熱熱鬨鬨的,比起從前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多了一種煙火氣。
顧玦也有同樣的感覺。
從前,對他來說,這個宸王府不過是父皇賜給他的府邸,他甚至也沒在這裡住過幾天,跟個彆院也沒什麼兩樣,讓他沒什麼歸宿感。
可這次離京後,他發現這個王府開始對他有了新的意義,他期盼著歸來,因為他知道這裡有人在等著他。
秋風夾著幾絲涼意拂來,吹亂了她的鬥篷。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韶華廳外,琥珀本來要上前幫楚千塵解下鬥篷的,卻遲了一步,顧玦已經很順手地幫楚千塵解開鬥篷的係繩。
楚千塵的臉在寬大的鬥篷襯托下,顯得愈發小巧精致。
顧玦慢條斯理地解開了鬥篷,指腹不經意在她線條柔美的下巴上輕輕撫過。
腦海中,突然想起雙朝賀紅那日殷太後說的話:“……等以後你和千塵有了孩子,肯定像你們倆一樣漂亮,像誰都行……不過性子最好還是像千塵,像你的話,太悶了!”
“有了孩子,王府熱熱鬨鬨的,多好!”
顧玦把解下的鬥篷丟給了琥珀,唇角噙著一抹淺笑,心情極佳。
眾人進了韶華廳,楚雲沐看顧玦心情好,趕緊拍他姐夫的馬屁:“姐夫,你對姐姐真好!”
楚雲沐笑得殷勤極了,楚雲逸斜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
果然——
楚雲沐接著道:“姐夫,我想再去軍營玩玩,可以嗎?”
“沈家的表哥表弟們都不信我去過玄甲營,我要把軍營畫給他們看,他們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
楚雲沐一臉期待地看著顧玦,覺得他可是姐夫的小舅子,既然姐夫對姐姐好,應該也會答應他這小小的要求對不對?
小家夥的眼睛亮得好似黑寶石似的。
“錯了。”
顧玦與楚千塵幾乎同時道。
顧玦又揉了揉小家夥的頭,“記住,軍營是不能畫給彆人看的。”
楚雲沐還一頭霧水,楚雲逸覺得這小子簡直給自家丟臉,趕緊訓弟:“軍營的布置都是機密,畫給彆人看,那就是泄露軍情。”
楚千塵淡淡地斜了楚雲逸一眼,覺得這傻小子訓起彆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是,當局者迷,關己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