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憤地把這個重點和宋文勝一說,宋文勝沉思了一下。
張文遠畢竟比他高一個品級,宋文勝一直就知道自己如此架空上官,要不是老張家隻有張文遠一人當官、無人可做臂膀,他都敢立刻讓人把他拿下。鄰縣的縣丞不就是這麼被京城來的世家子知縣處置了嗎。
這一年,宋文勝一直在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如今看來,張知縣隻想鬨出一場大火毀掉證據,還是有點腦子的。但是他身邊的那個就不一定了。
涉及到匪亂,就豐華縣衙門這點人手,給土匪塞牙縫都不夠。
想著那個住在封府裡的錦衣衛,宋文勝沉吟了一下,覺得倒是可以把這些事跟他透露。
宋師竹午後知道了兩個消息,第一個是張知縣給家裡遞了請帖,門房火速就送到她爹手裡了。
第二個,就是她爹看到帖子後,就借請未來女婿過門一聚的名義,把錦衣衛大人請進府裡商量事情了。
說起來宋師竹對大慶朝的錦衣衛還是很好奇的。提起錦衣衛,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繡春刀,不過想想也知道這些人便衣出行,不會帶那麼一身行頭出現在府裡。
除了好奇錦衣衛外,她還很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跟夢裡長得一樣。
每一回見到夢境落實到現實,宋師竹都有種很強烈的新奇感。上回二叔一家到府裡後,她還特地跑去馬廄看了一下,就想看看那幾輛馬車跟她夢裡的有沒有區彆。
不過……她想了想,覺得自己這一回的心願大概是不能滿足了。
她爹招待客人肯定是在前院,她也不好隨便過去。
螺獅見著自家姑娘一臉的遺憾,還以為她是在可惜不能見到未來姑爺,就道:“封二少爺在前院做客,晚上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來用膳。不如我去跟老爺身邊的宋管家打聽一下。要是老爺要留飯,姑娘也好早點吩咐廚下準備幾道好菜。”
宋師竹還沒說話,就有一個小丫鬟過來傳話,說是二堂兄和封恒要一塊過來她這兒。
宋師竹:“……”看來她爹為了卸磨殺驢,是下重本了。
螺獅一臉的驚喜,眼睛仔細在她的衣裳發飾上看了看,鬆口氣道:“幸好今日一早沒聽姑娘穿那件半舊的襖子,不然現在要重新梳妝打扮,時間來不及了。”
宋師竹今日梳了一個淩虛髻,頭上的金鑲玉鳳凰展翅步搖是前些日子馮氏送給她的禮物之一,墜著金珠的流蘇在屋裡熠熠生輝,襯得她皮膚十分白皙。
“封二少爺還是第一回過來姑娘院子,我得去跟小丫鬟們交代一下,讓他們都規矩一下,不能在姑爺麵前給姑娘丟臉。”
人還沒到,螺獅就像個老母雞一樣擔心得不行,宋師竹被她影響的,摸了摸胸口,也覺得心跳有些加速。
宋二郎剛才被他爹罵了一頓招蜂引蝶,正鬱悶得緊,宋文勝就給他下了一個陪客的任務了。
他嗬嗬笑了兩聲,堂妹說話不算話,明明說了不讓他爹娘知道這件事,轉過頭大伯父就把他和他爹一塊找過去了。天知道他當時被他爹罵得都快暈頭轉向了。
封恒一路走來,心情都十分好。他畢竟先前在外頭鍛煉了一年,雖然一早起來腦袋就跟有人拿著錘子砸一樣,喝了解酒茶後就好了不少了。
宋二郎正好跟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跟一朵被人□□而枯萎的嬌花一樣。尤其是在踏入宋師竹院子時,封恒這種感覺更重了。
丫鬟們的視線都在他身上。
雖然這種優越感不合時宜,不過封恒隻要一想到待會宋師竹也會第一時間就把目光落到他身上,心頭就突然火熱起來了。
他想起魏大哥方才在路上跟他說的宋二老爺的救命之恩,就忍不住想笑。
宋老太太病中想念兒子、讓人半路去迎接、進而發現石橋出事,這種波折離奇又化險為夷的事,也隻有宋師竹能做出來了。
封恒能感覺到的事,宋二郎當然也察覺出來了,他憋屈地看著與他並排而行的封恒,總覺得自己這個陪客,待會肯定是要一直淪為陪襯了。
宋二郎的預感沒有出錯,兩人進了屋後,宋師竹雖然表麵上對著他們一視同仁,可目光卻總是悄悄地跳到他隔壁的封恒身上,就連問及兩人昨夜醉酒之事,他也是後麵才被問到的那一個。
封恒猶自不知宋二郎心裡的鬱悶,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屋裡的擺設,隻覺得未婚妻的眼光就是好,就連布置個屋子都那麼順眼。
“……昨夜我回去時,也是不省人事了。我就不應該和宋伯父喝那麼多酒,夜酒傷身,不知道宋伯父今日起來後如何了?”
宋二郎目光沉沉地看著封恒,大伯父怎麼樣了,他剛才不是見到了嗎。這句話肯定是故意說來招他妹妹的!
他覺得宋師竹今日也跟瞎了眼一樣,居然也回答了他。
“我爹起來也犯惡心呢,你們吃飯就吃飯了,多了那麼多酒錢,錦繡樓的人可要高興得不行了。”
宋師竹說完還看她堂兄一眼,給敵人的姘頭白白送錢了。
封恒覺得宋師竹話裡的重點有些奇怪,不過他也來不及思考,很快接道:“我不愛喝酒,以後酒錢就能省下來了。”
說完,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封恒才發現他這句話會帶給人一些關於未來的無限聯想。
他清了清喉嚨,看著笑容仍舊璀璨耀眼的宋師竹,心中越發地期待下個月的婚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的紅包周日下午會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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